他心里清楚，机会来了。</p>

敌人都快撑不住了，城墙上的动静也松了下来，正是下手的好时候。</p>

“李康。”他轻轻喊了一声。</p>

李康立刻小跑过来，低头站定：“殿下。”</p>

“改计划。”朱贵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利落，“咱们得快，趁他们喘气的时候，狠狠踹进去。”</p>

李康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p>

他知道朱贵狠，能眼都不眨地让人往上填命，可他也知道，这人总能在绝路上踩出一条血路来。</p>

新命令很简单——猛攻。不是试探，不是缠斗，是玩命地冲。</p>

要的就是在对方防备最松的那一会儿，砸开城门，撕出口子。</p>

这活儿干不好，全军就得栽进去。可李康没迟疑，点了头，转身就走。</p>

“莎拉。”朱贵又叫了下一个。</p>

莎拉快步上前，低头：“殿下。”</p>

朱贵看着她，声音沉得像铁：“你亲自带人，从西面摸进去。绕后，穿巷，直扑皇宫。”</p>

他顿了顿，眼里闪着光：“我要你用刀，把那皇帝的心挖出来。”</p>

莎拉没动，只重重应了一声：“是！”</p>

她转身就走，背影像一柄出鞘的短剑，干脆利落。</p>

朱贵望着她的背影，心里踏实了。</p>

他知道，莎拉是他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只要她出手，就一定能见血。</p>

第二天一早，大军再次列阵。</p>

士兵们盯着那堵烧得发黑的城墙，眼神里没怕，只有火。</p>

今天不是来耗的，是来拼的。</p>

为了大明，为了活路，为了跟着朱贵走出这一步，谁都豁出去了。</p>

朱贵坐在高台，看着底下这一片黑压压的人影，胸口一热。</p>

这哪是兵？这是铁打的命，是敢跟天斗的狠人。</p>

“走。”他只说了一个字。</p>

命令一落，全军开动。</p>

人潮如浪，直扑京城。</p>

天刚亮，阳光洒在城墙上，金晃晃的，像披了层铠甲。</p>

可这光还没暖过地，就被喊杀声劈开了。</p>

朱贵的兵冲起来，像疯了一样。</p>

铁甲在朝阳下反着寒光，刀尖枪头划出一道道银线，脚下的大地都在抖。</p>

他们吼着，骂着，往前撞，不怕死，也不回头。</p>

朱贵骑在马上，脸冷得像石头。</p>

他猛地抬起手臂，长刀直指城门：“冲！”</p>

一声令下，人海翻腾，全压了上去。</p>

箭像雨一样砸下来，石头从天而降，砸得盔甲哐当作响。</p>

可没人退。</p>

前面的人倒了，后面的立刻踩着尸体往前顶。</p>

一波接一波，像是永远填不满的沟。</p>

朱贵看着，没说话，只攥紧了拳头。</p>

他知道，这些人是用命在铺路。</p>

“殿下！”李康突然冲到身边，声音紧绷，“前头有动静！”</p>

“说。”朱贵眼皮都没动。</p>

“火箭车，敌军在城头摆了一排，准备烧我们！”</p>

朱贵冷笑了一声：“想用火赶狗？他们还不知道咱们是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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