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一路吸一路。</p>

他，真的不是猫啊！</p>

桑绵委屈，害怕，又生无可恋。</p>

祁殊晏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他抱着桑绵，步伐自在地向走廊深处前进。</p>

他故意踩过地面上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脚底发出疑似“咕哝”的滑腻声响，仿佛踩在什么软泥上。</p>

又故意贴近墙面，好让桑绵听清墙内和天花板上传来的、指甲挠墙般的刺耳“呲喇”声。</p>

不出所料，桑绵很快就被吓得面色苍白，他缩成了一团软绵绵，在祁殊晏怀里随着脚步一晃一晃。</p>

“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对的声音？”</p>

声音颤颤巍巍，娇软挠人。</p>

屈起的玉指也紧紧抓住了祁殊晏的衣领口，指腹隔着布料，不经意地摩挲过内里的皮肤。</p>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祁殊晏这番作为到底有没有故意成分在里边了。</p>

祁殊晏掩住眸间的笑意，故作冷淡：“乖乖只要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p>

这话的真正意思——</p>

不在他身边，可就不好说了。</p>

在桑绵尚不知道的地方，走廊远处看不到的黑暗之中，有成百具腐烂的尸体正朝他们爬行而来。</p>

浮肿、扭曲的人脸，像是披在身上，快要滑落的湿烂皮肤……</p>

祁殊晏说完这话后，就目光冷厉地遥遥扫了一眼。</p>

那些可怕的尸体好似骤然一僵，犹如遇到了什么令它们无比忌惮的存在，瞬即纷纷四下逃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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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紧。”</p>

桑绵怯怯地点了点头，主动地靠近了这个真正的魔鬼。</p>

他依旧提心吊胆。</p>

但他很快发现，接下来的一路，除了仍存在的声音，确实安稳得根本不像一个恐怖世界。</p>

难道是虚张声势？</p>

桑绵渐渐大胆了起来，他睁开眼睛开始四处张望。</p>

真就只发现了单调的脏污，和鼻间一如既往的恶臭。</p>

穿过“电压不稳”且寒冷的狭长走廊，再转过一个拐角，终于见到了一扇生锈破败的大门。</p>

“就是这。”祁殊晏言简意赅。</p>

找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他将桑绵放回了地上。</p>

随机果断地利落出脚。</p>

“轰——”</p>

就像当初墙壁崩塌一样，门，也如出一辙地塌了。</p>

桑绵亦步亦趋地跟在祁殊晏的身后，顺利进入了院长办公室。</p>

一路顺利得堪比见鬼。</p>

“……哎？”</p>

桑绵诧异地打量着光亮的办公室：“这都是些什么啊？”</p>

黄符、铜炉、白烟。</p>

简直经典元素。</p>

桑绵不解的是，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精神病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呢？</p>

这实在太唯心主义了了。</p>

这么唯心主义，竟然还没被鬼吓疯吗？</p>

然而桑绵只顾着惊讶，没发现这里缺少排气良好的管道，铜炉里烧出的白烟难以排散，很快就充溢了整个办公室。</p>

缺乏警惕的他一下子就吸进去了不少。</p>

“唔。”</p>

桑绵不适地微微皱起了眉，好像有点头晕。</p>

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可晕眩感来势汹汹，他没来得及多做反应，就失去意识，向侧旁倒去了。</p>

没有弥散开的白烟陡然聚成一团，紧接着竟像是活了一般，凶猛朝桑绵扑去。</p>

祁殊晏立刻抱住了桑绵，目光极其冰冷地看向那团白烟。</p>

见捕捉失手，白烟停了下来。</p>

它在原地凝聚了片刻，然后开始改变形态。</p>

约莫十秒过后，竟是趋近于一个人形！</p>

“祁殊晏！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白烟化作的“人”大声呼道，“还带着你的——小情儿？一起来送死吗？桀桀！”</p>

祁殊晏不屑嗤道：“你现在连变成人都做不到，是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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