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麟安轻哂。</p>

他并没有等男子再回答，只是摆了摆手作别，推门而出。</p>

蒙面男子随即转身，回了壁龛之内。</p>

片刻后。</p>

壁龛又漏出条缝。</p>

从里面扔出一锭银子。</p>

哐当，砸落在徐卓光的酒碗里。</p>

……</p>

翌日清晨。</p>

天尚未大亮，毓秀宫早就已经忙活开了。</p>

云苒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看向窗外，注意到御辇，抿嘴一笑。</p>

“紫嫣姨母大概是消气了。”</p>

守在门外的青九，听到响动，问她是否用膳。</p>

云苒顿了顿：“洗漱后，先给姨母请安，再回头用膳吧。”</p>

青九点头。</p>

趁着端热水进屋时，她说道：“昨晚内殿要了三次水。”</p>

“？？？”</p>

云苒眨了眨眼睛，回眸看了青九一眼，不明所以。</p>

青九却一本正经，竖起三根指头，颇为笃定。</p>

“真是三回。属下都数着呢！”</p>

身为暗卫，她对发生在主人身边的动静，必须了如指掌。</p>

只一天功夫，青九已经摸透毓秀宫有多少宫女，多少太监，哪几个是淑贵妃的心腹，能进内殿，哪几个心怀鬼胎蠢蠢欲动，却只配留在庭院扫洒。</p>

昨夜皇上御辇一到，青九就观察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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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的烛火三亮三灭，外头的奴婢要了三次水，最后还从厨房端了一碗桂花酒酿丸子。</p>

青九生怕云苒不信，一五一十，全都说了。</p>

云苒手里拿着洗脸的帕子，惊得嘴巴半天都没合拢。</p>

“你……你都记下了？你记这个做什么？”</p>

青九怔愣：“观察是青九的职责。”</p>

“呵呵，那你在我身边属实屈才。过几日，等回了宸王府，我让阿兄给你派更重要的任务。”</p>

云苒心有戚戚，觉得眼前的青九不容小觑，语气有些惋惜。</p>

没想到，青九反而单膝跪下了。</p>

“云姑娘是属下的主人。属下定会护姑娘周全。”</p>

“阿兄怎么舍得？你心思细腻如发，简直过目不忘，理当委以重任。”云苒蹙眉。</p>

青九定定看了云苒片刻，咬了咬牙，提着一口气道：“云姑娘，其实……宸王殿下嫌弃青九总是词不达意，分不清楚轻重缓急……上一回，云姑娘与萧大人见面，是属下汇报给殿下的。但，先说了萧大人送姑娘玉竹簪，未能及时表明是夫人遗物……”</p>

说着说着，青九语气也轻了。</p>

云苒啊了一声，手里的洗脸帕子啪嗒落入水中。</p>

青九垂着脑袋，以为云苒动了怒，生气了。</p>

她慌忙解释：“云姑娘，属下只是按顺序讲，没想殿下如此焦急……”</p>

“哈哈哈哈哈——”</p>

青九的话没有说完，云苒反而笑得腰都抬不起来了。</p>

“青九，青九，你太可爱了！”</p>

她笑得前仰后合，青九见状，一头雾水。</p>

“云姑娘，属下知罪。”</p>

“哈哈哈。你何罪之有？”云苒笑得眼泪都出来，赶紧拉起青九，缓缓呼吸道，“所以后来，也是你替我向阿兄解释清楚的？怪不得一觉醒来，阿兄就又好脾气了。”</p>

“……”青九不解，云苒如何不生气了。</p>

云苒朝她挤了挤眼睛，笑道：“你这般老实，会不会被青柏责罚？”</p>

她知道，宸王府所有的侍卫，不论明暗，都归青柏管。</p>

青九点头。</p>

“他罚你什么？”云苒随口一问，属实是好奇。</p>

“哑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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