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此番前来，不是想和大师说成柏的事情。”</p>

“哦？”天玄子大师声音微微上挑，“愿闻其详。”</p>

抿了抿唇，杨春月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反复用力几次方才再次开了口。</p>

“天玄子大师……您既然知道如何唤回魂魄，那，那是不是也能将魂魄从别人身体里驱逐出去？”</p>

她一语落下，天玄子大师的眼神微微凝滞了一分。</p>

“夫人这话，倒是叫老朽有些迷惑了。”他轻声开口，语气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p>

杨春月又一咬牙，“也就是说，此事可行对吧？”</p>

这一回，天玄子大师面上的淡笑已经完全消失了，“夫人可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魂魄离体可不是小事。”</p>

“正，正是如此！”</p>

收起笑容后，天玄子大师身上传来的某种气势压得杨春月有些结结巴巴，但她却并未因此而住口。</p>

“想让人魂魄离体，都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八字？”</p>

“杨姨娘。”</p>

天玄子大师一声轻喝，双眼定定朝着杨春月看去，里面没有一丝情绪。</p>

“时候不早，姨娘该回屋休息了，免得生出这样的念头。”</p>

杨春月下意识地攥住了桌子的边缘，“大师，您开个价，无，无论多少都行！”</p>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安静。</p>

天玄子大师的目光依旧锁在她身上，一瞬不眨，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杨春月忽然打了个冷战，感到丝丝缕缕的寒意不断地从背上升了起来。</p>

她咽了咽口水，身子也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p>

“姨娘可以离开了。”</p>

盯着杨春月足足看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将人看得脸色青白，呼吸也跟着急促，天玄子大师方才稍稍收了气势，冷冰冰地抬手朝房门示意了一下。</p>

杨春月这会儿只感到手脚发凉，连脑子都跟着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干巴巴地随着天玄子大师的手势，起身转头离开。</p>

“杨姨娘。”刚走到门前，杨春月的动作便又被天玄子大师打断了。</p>

“世间万物，有因有果，”他一字一句地道，“老朽言尽于此，姨娘好自为之。”</p>

“多谢大师提点。”</p>

沉默片刻，杨春月忽然轻笑一声，低声给出回应，随即一把将房门拉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p>

留下天玄子大师坐在屋中，望着杨春月离开的方向，沉默半晌方才起身，走到一边将窗户推了开来。</p>

彼时已近五更，天边残星点点，天玄子大师抬头望去，片刻后收回目光，一把将放在旁边的大氅拿了起来——</p>

“谁！”</p>

“摄政王大人，老朽有一事相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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