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意来到李湛身旁，视线落在砚台上，她拿起墨锭在砚台上来回急转。</p>

李湛放下折子，正拿起毛笔蘸墨，却见少女来回乱转一通。</p>

他看得蹙起眉，“你到底会不会磨墨？”</p>

沈书意停下手，感觉手有点酸了，她摇摇头，“王爷，不是这样磨么？”</p>

李湛，“你不加清水如何研磨出墨汁？”</p>

“你这磨墨的手法也不对。”</p>

沈书意微微垂眸，“王爷，我以前没磨过墨”</p>

李湛眼里闪过一抹诧异，“那你识字否？”</p>

在看到小公主把头摇成拨浪鼓，他捏了捏眉心。</p>

一国公主竟是个大字不识的文盲。</p>

沈书意像是没注意到他的神色，还得意地补充。</p>

“我母妃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才不用识字呢！”</p>

“闭嘴。”李湛额角青筋突突直跳。</p>

“本王的婢女怎能不识字。”</p>

“站好，本王只教你一次，学不会就得接受惩罚。”</p>

沈书意立马站好，却又不怕死地问，“什么惩罚？”</p>

李湛一个眼刀打断她的废话。</p>

“少量加水。”</p>

“哦。”</p>

“重新拿起墨锭。”</p>

“好。”</p>

沈书意往砚台上加了一点清水，拿起墨锭时男人的话从头顶传来。</p>

她微微侧身，看到身形高大的李湛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p>

“执墨姿势错了，应该是食指顶住墨锭顶端，拇指和中指夹持两侧，垂直于砚台。”</p>

“还有，换成左手。”</p>

“哦”</p>

沈书意换了个手，“王爷，然后呢？”</p>

“顺着同一方向，保持平缓的速度推磨，可画成圆形。”</p>

沈书意试了试，可总是拿不准速度，还把砚台里的水溅了出去。</p>

她有些忐忑，想回头看李湛的神色。</p>

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男人醇厚的声音传来。</p>

“重按轻推，刚开始磨慢些出墨比较细腻，到后面你熟练了可加快。”</p>

“边磨边少量添水，一次加太多水容易溅。”</p>

李湛也不知身前的少女听没听懂，带着她磨了一会，见均匀出墨才收回手。</p>

他负手在后，感觉掌心里还残留着那一抹细腻的触感。</p>

沈书意感觉越磨越顺手了，出来的墨也有模有样。</p>

她抬头看坐回案前的李湛，扬起一抹笑。</p>

“王爷，您看这可以么？”</p>

李湛提笔蘸墨，墨汁入纸晕开，过淡了，写起字来没什么神采。</p>

“尚可，下次加少些水，墨汁的浓度以入纸微化为宜。”</p>

“好，可是王爷，我不知什么程度算入纸微化”</p>

李湛又想起她不识字，定然也没动过笔墨。</p>

一时间，他为此感到头疼。</p>

沈书意见他捏眉心，连忙来到他身后，温热的手指按在他脑侧。</p>

“您别生气嘛，我觉得我还是蛮聪明的，学起来肯定不难”</p>

“你们男儿都能识字，我一国公主还学不会？”</p>

李湛听她神气的声音，简直气笑了。</p>

“本王的府里可没什么一国公主。”</p>

沈书意在他身后按揉着头赞同地点头。</p>

您府上就有个杀手，还真没什么公主。</p>

“你不过是本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