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麽滅的了解不,你說說。”有人催促。
工作繁忙枯燥,聽到溫淼的消息就是他們在忙碌中的輕松調劑。
沈三舟知道的也不多,但給這些一無所知的人講還是綽綽有餘。
衆人聽得津津有味,陳振華說:“老周,你看溫淼發揮的作用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沒想到溫淼能幹這種大事兒。”
周開源贊同:“跟對抗幹旱相比,她能做的事兒越來越多。”
沈三舟把掌握的細節告訴他們:“溫淼現在厲害着呢,一天能下兩次雨呢,大火複燃,她第二次下雨救了不少人,雨水還沒澆到她。”
“我們都盼着雨水不澆到她,雨水要真的不澆她,她爸媽不知道得多高興,也許是她控制雨水的能力更強了。”周開源說。
幾個大佬讨論了一番,溫淼擁有特異功能毋庸置疑,但他們現在認為溫淼也許是掌管雨水的仙女下凡,雨水追着她澆是她控制雨水的能力還不夠強,民間傳說的龍王爺閨女下凡也并非沒有道理。
甚至有人非常感性地說:“溫淼那長相比一般人好看得多,也許是貼近仙女的相貌。”
聽着這些科研大佬議論得津津有味,沈三舟:“……”
這可都是在讓人敬畏的研究原子彈的頂級科學家啊!
他們研究特異功能也就罷了,真願意相信會有仙女?他自己是相信的,這些前輩大佬也相信?
陳振華做總結說:“國運昌隆,才會有溫淼這樣的仙女下凡,這是國家的福運,我給領.導寫信,國家需要把她保護好。”
他覺得非常有必要,國家提供全方位的保護,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對溫淼不利的事情發生。
沈三舟:“……”
他一定要寫信告訴溫淼。
——
甜水生産隊今天又挖了兩三年生的野生天麻上交國家,分文未取。
今天種植的人工天麻長勢良好,但要生長兩三年才能采挖。
國家要給生産隊獎勵,溫四海這次不要任何物質獎勵,跟公社書記說能不能給甜水生産隊的學生都免學費、雜費,讓他們都有學上。
他覺得這提議也說不上過分,甜水生産隊才有二十多個适齡學生,跟上交的天麻價值比,學費只是很小一部分。
再說也不能讓國家在困難的時候承擔學費,他提議是哪年有足夠的天麻上交,就免學費。
自家孩子有學上,他希望所有孩子都能去上學。
後年大後年都沒問題,都有天麻能上交。
公社書記很快去申請,連溫四海都沒想到,縣裏給批了,給甜水生産隊的學生都免除學費,現在辍學的可以盡快辦理入學手續。
得到這個消息,溫四海跟自家孩子有學上一樣興奮,立刻把社員全部組織到碾盤處開大會。
他手上拿了份名單,一一點名,然後說:“有十二個孩子在上學,十五個适齡孩子沒上學,國家給免了國家的學費雜費書本費,自己只買點文具本子就行,這是個識字的好機會,大家都把孩子送到學校。”
這是好事啊,大家都覺得溫四海是個幹實事的,原來只有溫潤一個人免學費,大家還羨慕呢,現在每個孩子都有免學費的機會。
這可是溫四海費力給大家争取來的。
只有張二強不懂,溫四海不要布票不殺豬了?這是拉攏社員的新方式?
“免費上學是難得的機會,別的生産隊都沒這個機會呢,大家都能把孩子送到學校吧。”溫四海問。
應該上初中、高中的孩子暫時沒辦法,初高中都得考,考上才有資格上,對農村孩子來說,考試還挺難的。
“太好了,明天就能送?”有人問。
溫四海很欣慰地說:“可以,大家盡快,我讓公社老師盡快給大家夥辦手續。”
不過也有質疑的聲音:“上學有啥用啊,咱農村的沒資格招工,上了學還不是得種地,還不如直接種地呢。”
溫四海的想法特別樸素:“讓孩子多認幾個字,起碼得能讀書看報,會寫自己名字,別只會按手印吧。”
張二強帶頭起哄:“會寫自己名就有用?到頭來還是種地,還不如多掙幾個公分呢。不如給社員弄點布料,弄點豬肉實惠,今年咋不給弄布料豬肉了。”
雖是為難溫四海,可他的這種說法代表一部分的想法,有些人家也想吃點豬肉。
溫四海絲毫不給面子,反擊精準有力,說:“你給大兒子活動進了城招工,你也給二兒子跑關系來着吧,你小兒子是不是想征兵入伍?你咋不讓他們種地呢,為啥費勁巴力給他們想出路,現在孩子們都有免費上學的機會,你說些拖後腿的話,啥居心啊。”
張二強削尖腦袋給兒子找出路的事兒大夥都知道,但以前沒人敢說,但現在他又不是大隊長,城裏當幹部的親戚又被撸了,溫四海這一開頭,社員們立刻回怼,紛紛指責他利用大隊長的職位給自家人辦事兒,怼得張二強擡不起頭,灰頭土臉。
大家算看出來了,溫四海為大夥着想,張二強最自私,一定要跟他說得反着來。
這下原先有疑慮的人家也打算讓孩子去上學。
溫四海趁熱打鐵,定好讓他們明天就去辦入學手續,就剩四家堅持不肯讓孩子上學,連文具費都不想出。
“我們家大丫就不上了,四海,上完學了也是伺候別人家,還是在家看弟弟吧。”有人讪讪地說。
溫四海拿着筆打完勾,環視一圈,看到抱着三弟的大丫,大丫才八.九歲,聽別人都有學上,委屈得眼眶通紅:“……”
這四個孩子全是姑娘,農村的重男輕女思想還是很嚴重,溫四海寵自家閨女,但也理解這些人的做法,農村都是重體力活,姑娘家幹活比不上男的,出嫁後對娘家又不會有多大貢獻,出于這種想法,就會被家人輕視。
但他沒有放棄,跟沈秋葵一塊兒,挨家串戶勸說,跑了不知道多少遍,磨破了嘴皮子,終于把這四個孩子送進學校。
孩子們都有學上,溫四海覺得終于了了一件大事。
——
這一年,在年終表彰大會上,溫淼又得到全國勞模跟基地勞模的榮譽。
溫淼去找陶所長說:“我已經得過一次全國勞模,以後這個獎發給別人吧,我得一次就行,咱基地就有挺多優秀的同志。”
比如秦耕。
秦耕發明的滅蝗蟲卵的方法非常奏效,給地對可以用,他還給國家免了那麽多糧食債呢。
這兩年基地種植的肉苁蓉都給國家換了造卡車用的鋼材。
他還在試種适合沙漠幹旱氣候的各種經濟作物。
大家都是種地的,秦耕視野更寬闊,能從更宏大的角度考慮問題,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即使想到也不一定能做成。
不過今年秦耕得到了全國先進工作者的榮譽稱號。
溫淼也不是多謙虛,這就是她樸素的想法,全國勞模的榮譽得一次就很滿足。
陶所長笑道:“這又不是咱們基地評的,你能評上那是實至名歸,你想想,這一年你幫助了多少個地方,對你來說容易,可對各地來說都是大事。放眼全國,你就是獨一無二的,是不是別人都沒有你這能力,你就安心的拿獎。”
溫淼像所有的勞模一樣,被精神激勵後越發充滿幹勁,靈魂幾乎都能得到升華,她說:“我會好好工作。”
陶所長有些遺憾地說:“可是今年沒有勞模進京活動,要不然你就可以去呢,不過也沒事兒,以後總能有機會。”
從建國到現在,國慶節總會有全國各地的勞模到京城參加慶典活動,雖然不是每年舉辦,但一直持續。
溫淼去年是想回家,可是今年回過好幾次家,對回家沒有執念,她也想參加勞模活動。
而且之前她不想去的原因之一是她那時候還很腼腆,想到大場面,想到能見到偶像,她覺得膽怯。
但現在她比以前大方開朗多了,能夠落落大方地參加重要活動。
“希望以後能有機會。”溫淼說。
種植所職工是全國勞模,陶所長也覺得臉上有光。
——
今年過年秦耕要回家,看到溫淼的家庭溫馨溫暖,他才知道原來還可以有這麽和諧的父母關系。
自從來到沙漠種植基地,他就沒回過家,已經有三四年的時間,他覺得應該回家看看父母。
今年冬天所有人都比去年輕松,不需要改良土壤繼續擴大規模,紮草方格的工作繼續,附近幾個縣城四五千人跑來幫忙,活幹得很快,幹完紮草方格的活兒,所有人都能休養生息。
他想在這個時候回家,還想邀請溫淼去他家。
溫淼這一年要給家鄉下雨,往家鄉跑了好幾次,過年未必一定要回去。
他媽很想見溫淼。
他也很想把溫淼帶回去給父母親人朋友看看,溫淼這麽好的姑娘肯定要讓他們都看看。
再說他已經去過溫淼家。
另外他不想跟溫淼分開那麽長時間。
出于多方面的考慮,他跟溫淼開口:“我過年要回家看我爸媽,我們家鄉也缺水,用水時間都有限制,城郊剛建好一個大水庫,供給城市生活用水,要是能把雪下在那兒,水庫明年春天就能啓用,要不不知道啥時候才能蓄夠充足的水。”
他只想說服溫淼跟他回去,水庫什麽的只是最合理的借口。
溫淼看向秦耕,他黝黑的眼睛中滿是期待,專注的神情讓他的臉部線條看上去硬朗生動。
她想了想,痛快答應:“好啊,我過年可以不回家,反正我明年還要回家好幾次呢。”
他緊繃的神情馬上松弛,唇角也向上彎起,聲音輕快:“好,我跟我爸媽說一聲。”
——
得到小兒子過年要回家的消息,秦屹川兩口子覺得太陽是從西邊出來。
宋清已經在收拾溫淼住的房間,玻璃擦得幹幹淨淨,房間一塵不染,房間有單人床,桌椅,窗簾、床單、被罩、枕巾全都清洗過,有淡淡的洗衣粉的香氣。
秦屹川站到房間門口,看宋清把幹淨的床單撫平,說:“着啥急啊,離他們回來還早着呢,秦耕跟溫淼沒談對象,他只是帶朋友回家,你別太熱情把人家姑娘吓着。”
宋清不以為然:“你見過小兒子把哪個姑娘帶回家?這可是過年,哪個姑娘願意過年的時候跟小夥子回家?”
秦屹川堅持:“咱們要做開明父母,過年帶異性朋友回家也不是不可以,要是溫淼不來,這小子還不一定回來呢。”
宋清撇嘴:“這都兩年了,你兒子還剃頭刀子一頭熱呢,啥時候他能長點出息。”
秦屹川說:“他們倆關系肯定很好,要不溫淼能願意跟着來?只不過溫淼不懂,她總有懂的那天,反正你別讓她誤會。”
宋清很有危機意識:“等溫淼懂了會不會跑了,不搭理你小兒子。”
秦屹川覺得有可能,但應該保持樂觀,說:“咱兒子可不至于這麽差,我們最好對秦耕有點信心。”
她環視房間,窗簾、床單被罩都是藕荷色,她很滿意,要是她有閨女,她就這樣給閨女布置房間。
夫妻倆達成一致,小兒子帶回來的只是關系好的朋友,明确這個定位,不能讓溫淼不自在。
另外宋清還聯系遠在南方的大兒子一家三口,讓他們過年務必回家探親。
另外又跟二兒子兒媳統一觀點,宋清叮囑他們:“秦耕帶回來的只是女性朋友,是同事,不是對象。”
二兒媳笑着說:“不是對象?媽,你說我們能信嘛。”
宋清說:“不管你們信不信,你們都得信。”
“過年他們都能回來,平時我對着你那張戰鬥臉可真難受,這下過年的時候咱們家的房間可要住滿了。”宋清非常滿意地說。
突然被嫌棄的秦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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