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一场，这样的眼神，在唐今岁看来，就是最残忍的默认。</p>

“我知道了……”唐今岁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陈郗琮不肯承认，你也不肯承认，你们都倨傲自负，认为自己不可能爱上一个戏子，那我来替你们说……”</p>

“你们都一样！都被那个贱人迷得神魂颠倒！！”唐今岁尖叫道。“她到底有什么好？！那颗痣？就凭那颗痣？！”</p>

“我！我才是唐家千金！我比姜里金贵一万倍！她卑微肮脏是尘埃，我才是大小姐啊……你们骄傲，你们自负，你们生来是权贵世家，你们该爱的人是我……”</p>

“你是我哥哥，你亲口跟我说过，你最爱的人就是我……”唐今岁牵住了唐晚舟的衣角，指尖颤抖，“对不对，哥哥？”</p>

她不想考虑身边人对她都是什么感情，就像是她以前不会考虑唐晚舟对她究竟是兄妹之情，还是其他，她只需要任性的要求，所有人必须爱她。</p>

而姜里，只是她脚下肮脏的尘埃。</p>

“今岁！”唐晚舟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严，“注意你的措辞和身份！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郗琮的伤势！而不是这些捕风捉影、毫无意义的猜想！”</p>

唐晚舟回避了关于姜里的直接质问，但那份迟疑和刻意转移话题的回避，像一把钝刀子，更深地凌迟着唐今岁的心。</p>

“捕风捉影？猜想？”唐今岁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眼泪却无声地滚落，“哥，你骗不了我！你看她的眼神……你看她的眼神和陈郗琮一模一样！……”</p>

唐今岁看着哥哥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冰冷和刻意维持的体面，不断摇头，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彻底崩断。</p>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得到东西从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p>

她要姜里死无葬身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