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成亲一事，石韫秉承着入乡随俗的态度。</p>
她是来上班的，能够摸鱼混日子，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事干。</p>
至于王若弗担心的宠妾问题。她要是遇见盛紘和林小娘那样的，成为寡妇也挺好的，上个世界她领导的大型跨国组织，原名国际妇女互助协会，别称黑寡妇组织。</p>
什么找个一心一意的夫君，谈个甜甜的恋爱，石韫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一颗石头没有心，没有这么充沛的感情。</p>
只想要一个工具人，如果是没有自己想法的工具人那就更好了。</p>
方便操纵。</p>
搬家本就是麻烦事，更何况是这个朝代搬家，又收拾了半个月，才堪堪收拾好行李。</p>
幸运的是水运发达，可以坐船直达汴京，不用坐马车一路颠簸过去。</p>
定了整整五艘大船，才放好了行李。</p>
盛紘升官去了汴京，在汴京城里原先盛家老太爷置办了一处大宅子，在积英巷。</p>
汴京居，大不易。</p>
不少品级比盛紘高的官员，如今还是租住在汴京，买不起房子。</p>
有这么一套宅子，盛紘已经领先了朝廷百分八十的官员。</p>
到了汴京码头，提前过来的盛家管事，安排了车队来接人接物，宅子也提前打扫好，就等着他们入住。</p>
隔天，王若弗又带着人收拾了一间院子出来，给即将到来的庄学究居住。</p>
庄学究一来意味着石韫又要开始求学生涯。</p>
不过在这之前，华兰先嫁进了袁家，她原先住的葳蕤轩，大娘子搬了进去。</p>
“唉。”</p>
“也不知道你大姐姐怎么样了，唉。”</p>
“之前大姐姐归宁的时候，脸色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p>
石韫坐在书桌前，写今天的功课，十张大字。</p>
第一天上课，庄学究倒是没布置什么课业，只让回去看书背诵写几张大字。当然，几位哥儿的课业和课程进度跟她们不一样。</p>
女孩儿读书是为了明事理，男孩儿读书是为了考科举。</p>
“唉，我不是担心她报喜不报忧吗？你大姐姐就是太懂事了。”</p>
又是一声长叹，石韫翻了个白眼，自从大姐姐出嫁，她娘就天天在她耳边唉声叹气的。</p>
“你这天天叹气的，小心把大姐姐的福气叹没了。”</p>
一记绝杀，王若弗刚要张嘴叹气，又悻悻闭上了。</p>
“唉…呀，不能够吧。”</p>
“那谁知道呢？”</p>
王若弗一下子就闭紧了嘴巴，万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p>
她得改改这些天一说话就要叹气的毛病。</p>
紧紧抿着嘴，好一会儿没有开口。</p>
耳边总算安静了，石韫满意的接着写大字。</p>
“写完了，娘找我有什么事？说吧。”</p>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若弗越来越喜欢跟小女儿说些心事，甚至让小女儿帮她拿主意。</p>
感觉如儿自从喜欢看书以后，变得越来越聪明，要不说读书好呢，可以明事理，她要不也去读一读？</p>
心里这么想着，没两秒她就放弃了，她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看到书就想睡。</p>
回归正题，王若弗坐直身子，让刘妈妈和喜鹊去门外守着。</p>
“如儿，我听说你爹给林噙霜那个贱人在汴梁城里买了铺子还有田产。以往在扬州城也就算了，不值几个钱，如今来了汴京，他还是这个做派。”</p>
王若弗气的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扯破了。</p>
“如儿，你给娘拿拿主意，该如何是好？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p>
“简单。”</p>
王若弗期待的看过去。</p>
“看娘是想要治标还是治本？”</p>
“这有什么说法？”</p>
“治标就是把铺子还有庄子拿回来充到公中，你只需要给爹讲讲故事就好了。讲那些宠妾灭妻被贬的官员，没有的话就编几个。爹是个聪明人，听得懂的。”</p>
“可那些铺子是挂在你爹身边的几个小厮名下，你爹要是不承认是给林噙霜的怎么办？”</p>
石韫揉碎了说给她听，“汴京可是天子脚下，大人物扎堆，连娘你都能知道的消息，还怕其他人查不到。涉及仕途，爹不会抱有侥幸心理的。”</p>
王若弗恍然大悟，“那治本呢？”</p>
“治本就是林小娘，只要林小娘死了，或者毁了她的脸，你就再也不用操心这些了。”</p>
要不是盛家现在离不开盛紘，处理掉盛紘才是真正的治本。</p>
“死倒是不至于。”</p>
涉及人命王若弗有点害怕，可她也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白花。</p>
“毁掉脸就行了，看到她那张脸我就厌烦的紧。”</p>
“要怎么做？”</p>
她马上兴致勃勃的讨要方法。</p>
“我来就行了，阿娘你回去等着听好消息吧。”</p>
石韫不是很相信她的能力。</p>
“我手下也有点人手，你要用的到跟娘说一声，我让她们听你的。”</p>
“好。”</p>
石韫干脆应下，却没打算找她要人手。只打听了一遍在林栖阁里伺候的下人情况。</p>
然后找了个时机，假装跟喜鹊玩闹，撞上那个被她选中的倒霉蛋，可以贴身伺候林噙霜的女使，素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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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娘，你没事吧。”</p>
素梅一脸紧张，虽然她是被撞的那一个，但撞她的主子受了伤她也讨不了好。</p>
她紧张的半蹲着，查看石韫的情况。</p>
石韫对上她的眼睛，笑笑道：“我没事，喜鹊我们走吧。”</p>
素梅松了口气，根本没有意识到她怀里多了一颗药丸。</p>
等她提着食盒回到林栖阁，将厨房煮的燕窝端出来之际，精神一阵恍惚，摇摇头她也没放在心上，将燕窝端给了林小娘。</p>
林噙霜一边喝燕窝一边问雪娘铺子和庄子的情况。</p>
“小娘，你放心，主君对你上心着呢，早就安排的妥妥当当。”</p>
“话虽如此，铺子和庄子里还是要安排点自己人才好。我身边也没什么人手，只能靠你了，雪娘。”</p>
“小娘信任，奴婢自当肝脑涂地。”</p>
林噙霜喝完燕窝，感叹了一声，“来了汴京，紘郎为了仕途怕是不会像在扬州城一样，让我掌家。汴京花销又大，要不是紘郎悄悄补贴，如今怕是要过的紧巴巴的。”</p>
“长枫和墨儿日渐长大了，衣裳首饰、笔墨纸砚、出门交际哪项不需要钱，单靠例份哪够啊。”</p>
“有了铺子和庄子，就有了进项，小娘也不用再操心这些了。”</p>
林噙霜把空碗放在桌上，素梅默默上前收拾了碗碟，然后放进食盒里退下。</p>
屋内，林噙霜还在跟周雪娘谈论如何经营管理铺子和庄子的事情。</p>
翌日，很平常的一天，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王若弗起床便开始带着刘妈妈打理盛家上下的琐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