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劝我别太放在心上，离小公爷远点。我说我已经拒了他，可祖母觉得我态度不够坚决，给了小公爷希望。五姐姐，我真的是冤呐。我现在一想到二哥哥婚礼那日，平宁郡主要来盛家我就头皮发麻。”</p>
石韫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p>
“六妹妹，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这些，来跟我学管家之事，充实一下自己。来来来。”</p>
本来是来诉苦的，一下子变成了壮丁。</p>
“五姐姐，你没有心。”</p>
“厉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p>
盛家跟海家结亲，往齐国公府递了帖子。</p>
齐国公府一家都来了盛家道贺。</p>
以平宁郡主的身份，大娘子亲自出门迎接，带着人往正厅走，大喜的日子就连老太太也出来招待客人。</p>
老太太跟平宁郡主坐在主位上，左侧下首坐着大娘子，右侧是石韫三人。</p>
平宁郡主对着盛家几个孩子一顿夸，不管是在场还是不在场的，都得了一句丰神俊秀的夸赞。</p>
老太太也夸了回去，对齐小公爷一阵夸赞。</p>
“老太太真是说到褃节上了，我们家衡儿是有些蠢的，可贵实在，也算省心。要是像顾家二郎那种忤逆不孝的东西，非要往家里拉扯一些不值当的女子，我还不活活气死。”</p>
老太太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大娘子脸色一变，觉得她话里有话。</p>
“去，把衡哥儿叫来，谢过老太太称赞他。”</p>
平宁郡主对身后的一个嬷嬷吩咐道。</p>
“是。”</p>
嬷嬷去叫人，平宁郡主在屋里没说两句话，就看到她儿子跑着进来，脚步急切，那叫一个迫不及待。</p>
齐衡嘴角带笑，眉飞色舞，肉眼可见的开心，身边仿佛冒着一朵朵小花。</p>
“老太太慈安，母亲懿安，大娘子懿安，诸位妹妹妆安。”</p>
声音中带着喘气声，可见他跑过来的有多急切，坐下后，他高兴的看着明兰，长舒一口气。</p>
将儿子种种表现看在眼里，平宁郡主依然笑着说道：“说到妆安，我觉得生儿子没趣，也就在这儿，平日里挑个胭脂水粉的都没人看，我就恨自己没生个姑娘出来。”</p>
前头铺垫讲完，平宁郡主转头对王若弗说道：“大娘子，我瞧你姑娘不止这一个，还有四姑娘、六姑娘，个个惹人疼。”</p>
“衡儿。”</p>
她叫了一声，打断了齐衡一直盯着明兰看的眼神。</p>
“母亲，您想说什么？”</p>
“平时，你不是抱怨人家有妹妹偏你没有。今日，你何不把盛家这几位妹妹，当成自己嫡亲妹妹来看待呢？”</p>
齐衡面色凝固，嘴角迅速拉平，“嫡亲，什么嫡亲妹妹？”</p>
石韫朝明兰看了一眼，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p>
收了平宁郡主送来的认亲礼后，前头婚礼的席面也紧跟着开始了，吃完席面，明兰得了空，夜里来了陶然馆。</p>
“五姐姐，你说的真准。”明兰看着手里南珠串，心里稍定，“明日这事怕是要在汴京城里传遍了吧。”</p>
那她就跟小公爷划清了界限。</p>
挺好的。</p>
“六妹妹，这珠串你要吗？要的话给你了。”</p>
珍珠又小，又不够圆，石韫还真看不上。</p>
“不用了，我已经有一串了。”</p>
看她是真的不想要，石韫无所谓的耸肩，“好吧，喜鹊收起来，改天磨成粉来用。”</p>
“啊？”</p>
明兰一脸惊讶。</p>
”啊什么啊，快点回去，天色不早，我要洗洗睡了。”</p>
齐衡跟明兰打马球的事算是解决了，只是外头难免有些风言风语，嘲笑盛家不自量力，妄图攀高枝。</p>
石韫不怎么出门倒还好，需要出去应酬的王若弗听了一肚子气。</p>
还有盛紘，被同僚当面挤兑了几句，虽然驳斥了回去，但回到家心里越想越不舒服。</p>
葳蕤轩，石韫刚听完王若弗发牢骚，转头就看到盛紘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p>
他一进来就责问王若弗，“你是怎么当的大娘子，一个个孩子都被你教的不成样，听听如今外头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你满意了。”</p>
王若弗本就笨嘴拙舌，被盛紘先声夺人，一通质问，她张了几次嘴却讲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辩白。</p>
她看了眼石韫，才想起她膝下明明就养了一个闺女，其他两个又不归她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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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能管的了其他人一样。明兰是养在老太太膝下的，还有墨兰一直养在林栖阁，我除了能管管如儿，其他两个我插的上手吗？”</p>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她们的嫡母。再说了，如儿也没好到哪里去。”</p>
盛紘看着石韫，指责道：“你，赶紧把那什么仙颜阁关了，你知不知道如今外头都是怎么说你的，说你一股子铜臭味，一身的商贾作派，不像清流人家的姑娘。”</p>
石韫气笑了，把杯子往地上一扔，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p>
盛紘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她，“你什么态度，你这什么态度，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朝你爹摔摔打打的。”</p>
他站起身，左看右看，想找个东西打人。</p>
王若弗站起身拦着，还悄悄给女儿使眼色让她走。</p>
石韫坐着不为所动，“爹爹这么生气做什么，不就是一间铺子吗？关，马上关。”</p>
“喜鹊，你这就去仙颜阁通知张娘子，让她马上关门，张出告示说仙颜阁以后不开了。明日，张公公来了，也这么跟他说，说仙颜阁的东西不卖给他，让他自己去其他地方买。”</p>
“宫里的贵人怪罪怎么办？实话告诉宫里的几位娘娘，说我盛家清贵着呢，我盛家不屑于她们买卖来往，她们爱上哪儿告状就上哪儿告状去，就算告到官家耳朵里，我盛家就是这么清贵，官家仁慈想必会谅解的。”</p>
“不谅解怎么办？全家一起去死好了。”</p>
石韫嫌不过瘾，把桌上的点心盘子全扫了下去，“父亲，满意了吗？”</p>
盛紘后退了几步，说不出话来，被石韫突然的爆发吓到了，王若弗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往日乖巧伶俐的女儿。</p>
原本她是拦着盛紘，如今两人瞧着像是抱团取暖。</p>
“喜鹊，愣着干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快去，晚点儿，我爹该不高兴了。”</p>
石韫催促道。</p>
“是。”</p>
“站住。”</p>
还真去啊。</p>
盛紘急忙将人拦下。</p>
“父亲，不关了？”</p>
盛紘脸上挂不住，嘴硬的说道：“你翅膀硬了，我如今是说不得你了，你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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