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许久，疑惑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p>
“我是懒得管四姐姐的事。可谁让这个世道讲究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只能让喜鹊等在角门拦下你。”</p>
“你知道为什么吴大娘子看中明兰？因为她觉得明兰性子跟她相似，能管得了梁晗上进，还有他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听闻梁晗有一个妾室已经怀有身孕，吴大娘子压着不让进门，就等儿媳先进门再让儿媳管教。”</p>
“她也不想想她一个当娘都管不了儿子，还指望一个外人如何？”</p>
石韫徐徐道来，墨兰听着这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对梁晗的印象噌噌往下降。不过没多久她就想通了，反正她嫁给梁晗也不是图他这个人，是为了永昌伯爵府的权势，为了过好日子。</p>
“我嫁过去便是正头娘子，谁又能争的过我？”</p>
听到她的话说，石韫也不奇怪，早就知道墨兰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打消墨兰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告诉她一些实情。</p>
“明兰她根本不想嫁到永昌伯爵府，如果我说她这么处心积虑的跟吴大娘子接触，就是为了激怒你，四姐姐信吗？”</p>
墨兰看着她，只看到了满脸的真诚，思来想去也没发现她有什么说谎的必要，心里信了七八分。</p>
“她这么做图什么？”</p>
“这你就要回林栖阁问林小娘了。”</p>
石韫直白的说道：“明兰想算计你，只要不牵扯到我身上，就算她要杀了你，我也是不会管的，四姐姐以后好自为之。”</p>
她朝外面喊了一声，“喜鹊，送客。”</p>
墨兰还想问什么，但石韫已经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写起字来，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p>
走出陶然馆，墨兰回去换了身衣服，直接去了林栖阁。</p>
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点，她现在想知道明兰为什么突然针对她，跟小娘又有什么关系？</p>
另一边暮苍斋，明兰已经知道事情出了变故，她自言自语，“喜鹊在角门叫住了山月居的女使，是意外还是……”</p>
小桃作为知情者之一，还担负着监视墨兰行踪的重任。</p>
“听说好像是珍宝阁刚好送东西过来，喜鹊就让露种她们帮忙搬回去。”</p>
“从陶然馆出来，她们就回了山月居，接着四姑娘就去了林栖阁，现在还没出来。应当是不去玉清观了。”</p>
明兰神情凝重，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去一趟陶然馆。</p>
“小桃，你去拿罐桃脯，咱们去见见五姐姐。”</p>
“是。”</p>
两人来到陶然馆，石韫接到女使通报，让人把她们请进来。</p>
“五姐姐在练字呢，写的真好看，我要是什么时候能写的这么好看就好了。”</p>
“六妹妹今日嘴这么甜，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帮忙吧？”</p>
明兰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可能是因为桃脯甜吧，我吃着挺好吃的，特意给五姐姐带一罐子。”</p>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尝尝。”</p>
喜鹊接过小桃手上的罐子，拿到石韫身边，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桃子香气扑鼻而来。闻着酸酸甜甜，口舌生津。</p>
石韫尝了一块，赞了句不错，就让喜鹊收了起来。</p>
明兰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p>
“有什么想问的，六妹妹直说便是。”</p>
明兰看过去，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p>
“五姐姐是不是都知道了？”</p>
“你是指四姐姐要去玉清观的事，还是你要为母报仇的事。”</p>
明兰腾的一下站起身，震惊的看着她。</p>
“你……果然都知道。”</p>
“所以，五姐姐是想阻止我吗？”</p>
石韫摇摇头，无奈的劝道：“六妹妹，我不想多管闲事。你要为母报仇，我管不着，也不关我的事。同样的，我也不希望你牵连到我身上，不然我也只能像今天一样出手干预。”</p>
“六妹妹想报仇，怕是要想想其他办法才是。”</p>
看热闹不嫌事大，石韫给她提建议，“你不就是想让林噙霜给你小娘偿命，何必这么麻烦，给她下点药，让她病死不就好了。你要是不解气，不还有三哥哥和四姐姐，一起送她们母子下去团聚也行。六妹妹觉得怎么样？”</p>
明兰惊讶的张大嘴巴，她感到很陌生，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一样。</p>
她一瞬间都在怀疑到底是谁要报杀母之仇。</p>
怎么会有人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这种话，三条人命仿佛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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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韫真诚的双眼落在明兰眼里更显的可怕，她是认真的。意识到这点，明兰心里涌起一阵阵寒意。</p>
“五姐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p>
看着明兰落荒而逃的背影，石韫不理解，跑什么？自己这么真诚的给她提意见，不感激就算了，还跑？</p>
直接搞死多好啊，算计来算计去的，弯弯绕绕，不麻烦吗？</p>
要是没有药她也可以友情提供的。</p>
石韫看向喜鹊，问道：“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p>
喜鹊摇摇头，“没有，奴婢觉得很合理。”</p>
回到暮苍斋，明兰失魂落魄的坐下，手里捧着热乎的茶盏，手心是热的，心却是凉的。</p>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看清过五姐姐。”</p>
她甚至怀疑如果有一天，她们姐妹俩产生矛盾，站在对立面，五姐姐也会像今天一样，开口闭口就要她的命。</p>
明兰在怀疑人生的时候，墨兰已经知道了林噙霜害了卫小娘的事。</p>
知道是这种不共戴天的大仇，墨兰心里也起了提防。</p>
但眼下有个现实的问题摆在她眼前，那就是她的婚事。</p>
如果不想嫁给穷举子，摆在她眼前的好像只有梁六郎一条路，其他的勋贵子弟，能接触到的不是已经成婚了，就是已经定亲了，要不然就是年纪太小，反正都不适合。剩下的，都是她接触不到的，也没什么用。</p>
“娘，怎么办？”</p>
虽然弄清事情真相，但墨兰反而更绝望了。</p>
“明兰那个贱丫头虽然想算计你，但我们未尝不可将计就计，给你谋个好前程。可现在的问题是五姑娘，有她挡着，你怕是没那么容易达成所愿。”</p>
林噙霜没有将明兰想要为母报仇的事放在眼里，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墨儿，要不你写信联系梁六郎，信件也隐蔽，总比一个大活人出宅子容易。”</p>
“只要有了你们两个私相授受的证据，到时候找人在汴京城里散布谣言，不怕你爹不妥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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