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肩膀、腰腹和双腿。</p>

为什么自己看起来又瘦又软，没什么肌肉不说，就连肉都很少。</p>

抬头重新看着张起灵准备解开皮带的手指。</p>

唔……手都比自己的手看着修长有力啊——</p>

没事，他才三百多岁，年纪还小，能再长长。没准五百多岁或者一千岁的时候，就能让人形的身体长的和眼前人一样了。</p>

白砚在幻想中仔仔细细的盯着张起灵看了一圈，目光真诚、炙热。</p>

本来在东北长大的张家人不会因为要和其他人一块赤着身子洗澡而感到羞意，但现在的张起灵是实打实感受到了难扛。</p>

炽热又认真的视线……一直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似乎一寸都没有放过。</p>

好在白砚看够了就转移了注意力。</p>

随手一挥，身上的校服消失，漂亮少年赤条条的朝屋子更深处走去，一点不带羞耻。</p>

似乎所有的兽本就该是这个模样。</p>

在温泉池水边打了个响指，将隔绝人类的结界张开。</p>

“结界布置好了。人类，你快来，我都走到了。嗯，这水温不错。”</p>

听着白砚盛情邀请，张起灵也是无奈笑了，自己在纠结什么？</p>

只是简单泡个澡而已。</p>

水汽氤氲、薄雾缭绕，少年莹白如玉的身体因为水温而浅浅透着些粉嫩之色，伸手撩起一捧水泼洒到自己的身上，白砚满眼欢喜，发间的耳朵抖了抖。</p>

是一只不怕水的猫。</p>

看见张起灵走近，白砚笑着游到温泉池边，将沾了些水的发抚开，露出额头。</p>

趴在池边笑嘻嘻的看着张起灵。</p>

圆润明媚的双眸微微眯起，“人类，你的动作真慢啊，我可从没等过谁。快快快，下水。这温泉水干净得很，没有乱糟糟的气味，这里的人类还算诚心嘛。”</p>

长腿迈进池中，因为水温，张起灵身上的麒麟纹身逐渐清晰，黑色的复杂纹路组成了一只气势凛然的威武巨兽，这图案在冷白的皮肤上异常明显醒目。</p>

简单将温暖的水泼洒到自己身上，余光就注意到水下有个雪白的身影在偷偷接近。</p>

“哇——”</p>

白砚突然在张起灵的身边的水中窜出，双手成爪状，漂亮的五官组成了一个看起来并不算吓人的鬼脸。</p>

像只看见人类正在接近，就兴冲冲躲在墙角，故意出现扑向人类，引起人类注意的猫咪。</p>

目的就是想和人类玩耍。</p>

这么明显的恐吓自然不会有任何作用，张起灵平静的看着试图吸引他注意的白砚。</p>

见张起灵没有被自己吓住，白砚兴致缺缺的耷拉着耳朵，站在张起灵面前，“人、类，你这样一点意思都没有——”</p>

“我跟在你身边很多天了，你不仅不爱说话，还没什么表情。”</p>

“人类应该不是你这个样子的。”</p>

说完，白砚故意在张起灵面前甩了甩自己头上的水，发间的猫耳跟着一块抖了抖。</p>

做完坏事，白砚笑嘻嘻的看着张起灵，试图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找到一些怒意。</p>

然而不会。</p>

看着眼前活泼灵动的少年，张起灵抿唇。</p>

“可我就是这样。”</p>

他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至少现在是这样。</p>

因为天授，他忘记了很多。</p>

因为责任，他失去了很多。</p>

感受到眼前的青年似乎有些奇怪的情绪浮现，白砚皱了皱眉，将缭绕的水雾挥开，靠得更近了些。</p>

几乎是跪坐在张起灵的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