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离开时，脑子里是混乱的。</p>

家族没有抓到封阳，那封阳会去哪里？</p>

自己该怎么办？</p>

他欠封阳的越来越多，多到……绝对还不清。</p>

从墓穴中爬出来时，几个替换了身份的人主动靠近。</p>

“大人，我们在附近没有看见任何人出现。是计划并不顺利吗？”</p>

许棠瞥了他们一眼，抬头看了看天。</p>

现在是晚上。</p>

没有太阳。</p>

“有点冷……”</p>

许棠起身，准备离开。</p>

为了任务才改头换面，替掉其他人人生的人又怎么会是能轻易放弃任务的人。</p>

不少使用着假身份的人都挤在许棠的四周。</p>

对许棠来说，他们几乎有着同样的脸、同样的声线，同样刺痛自己皮肤的目光……</p>

许棠疲惫的看着身边的一切，唇边泛着笑意，喉间和背上满是血迹，像是个刚刚才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披上了新鲜的人皮。</p>

那个笑没有直达心底，很假。</p>

一碰就会现出原形。</p>

他想……他这辈子都离不开了。</p>

陷进阴沟里，活在暗处。</p>

永远都距离太阳最远……</p>

“我会给母亲一个交代。”</p>

说着，许棠推开面前的人群离开。</p>

背影孤独，朝着更深的夜色走去。</p>

……</p>

远在大洋彼岸，化名为齐羽的封阳停下脚步，皱了皱眉。</p>

刚刚有一瞬间，他好像感受到了自己另一半的妖丹在弥散。</p>

“要不要留下？你回去的话，可就再也离不开了。”齐铁嘴站在封阳的身边。</p>

封阳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笑了笑，温柔又开朗，只是那一身似仙似妖的独特气质已经在这几年中模仿人类，褪了个干净。</p>

现在的封阳更像是一个年轻英俊的文雅学生。</p>

“想好了，我该去的。这是最优解。”</p>

齐铁嘴衣袖下的手攥了攥，“不后悔？”</p>

“不后悔。”</p>

刚登机，封阳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会，却见前方走来了一个戴墨镜，穿的一身黑的年轻人。</p>

个子很高，唇边噙着些笑意，但是这个笑更像是对人对事虚假的客气。</p>

这是个让人看不透真实想法的人。</p>

对方身上散发着人类绝对不可能会有的法力，这让封阳又多看了几眼。</p>

那人的位置正巧就在自己身边。</p>

“哟，老乡？”黑瞎子有些自来熟的坐下，和封阳聊起天来。</p>

封阳沉默着，认真看了看黑瞎子的脸。半晌，才缓缓说了句：“你……以后别什么都卖。”</p>

“啊？”黑瞎子疑惑。</p>

……</p>

目睹张起灵和白砚同时消失，霍仙姑这才对科学以外的事情有了些了解。</p>

但她答应了白砚，会保密。</p>

这些事情，只会跟着她被埋进棺材。</p>

在最后一份竹简被九门秘密破译后，属于九门的反击开始。</p>

不仅是他们这一代人正在接近棋局的真相，就连他们的孩子也在接受着培训。</p>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霍仙姑再次打开盒子准备看一看白砚留下的法器珠子时，却发现盒子空了。</p>

“我……没守住。都没守住……”</p>

霍仙姑失魂落魄的站在梳妆台边上，黑发间隐隐能看见几根银丝。</p>

拿到了法器珠子的许棠走到街边的角落。他缩了骨，穿上了女装，伪装成了霍家的其中一个佣人，潜伏了许久。</p>

看着手里的法器珠子，许棠视线更坚定了些。</p>

母亲不会放弃对封阳和白砚的搜寻。</p>

而下一次机会就在数千年前留下的那些装备里。</p>

上面的时间指向数十年后。</p>

在2000年时，他有机会再次见到白砚。</p>

要是将白砚抓住，说不定，他还有机会能见到封阳。</p>

哪怕是……对立面。</p>

……</p>

这次的时间线跳跃，白砚到了想到的地方，却没能带着想带的人一块。</p>

“张起灵，哥哥？小官！”</p>

白砚四处寻找着。已经预感到封阳会离开的他，内心十分敏感脆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