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之与赤羽鹰僵持着，粉红的碎瓣与赤红的羽毛在半空撞击出密集的爆炸。</p>

大白虎与银背妖狼在地上翻滚，前者连抓带咬，后者被动反击，抓痕与咬痕在各自身上交织，白色毛发染成玫红。</p>

相比这两处战场的焦灼，最滑稽的当属高琮和天青牛。</p>

天青牛凝结出青灰色铠甲抵御着高琮无脑的劈砍，密不透风的血色刀芒砸在它身上，如同牛虻叮咬一般。</p>

它就站在那，偶尔甩一下尾巴，或者顶一下牛角，当作是承受满天攻击后的反抗。</p>

直到……牛眼里浮出一根巨大手指，它终于动了。</p>

只见它抬起脑袋，对着那根手指发出一声低鸣。</p>

“哞……！”</p>

低沉的声音在空气中荡起震纹，宛如有着某种魔力，将手指定在半空。</p>

与此同时，顾一白控制“碎魂指”的手一滞，惊愕刹那后，看向天青牛。</p>

“原来你能从魂魄沉沦中苏醒，全都仰仗着那头牛呀！”顾一白对黑炎猩猩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能准确无误的知道我的位置与踪迹，全是它告诉你的。”</p>

“还是被你发现了，”黑炎猩猩将黑炎棒子杵在地上，“牛牛和我说，你能动用专门攻击脑海的手段，只要能防住这一点，你就不是我的对手。”</p>

“它还是个智者咯？”顾一白轻笑一声道。</p>

“你说对了，天青牛一族不仅拥有血脉天赋带来的天青血甲，还有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超越自身实力的智慧。”</p>

“那我没有说错，要想杀你，必先宰牛。”</p>

“人类，你觉得你能做到？”</p>

黑炎猩猩拔起黑炎棒子，拦在中间。</p>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p>

顾一白满脸真诚，下一刻，消失在原地。</p>

“你我皆是四阶中期，有牛牛在，你那诡异的攻击就用不了，而你的其他招式……对我无用。”</p>

黑炎猩猩踏出两步，撑着黑炎棒子一跳，拦住顾一白前进的路上。</p>

铛……！</p>

灵力直刀与黑炎棒子相撞，震起一排岩浆。</p>

“嗯？你的力量？”</p>

这时，黑炎猩猩感受到从棒子上传来的挤压，怔怔地看着顾一白。</p>

“忘了告诉你，我的体魄还算不错，”顾一白身躯一扭，从棒子底下钻过，“虽然比不上你，可加上我的速度，你拦不住我去杀那头牛。”</p>

奉……！</p>

滋滋滋……！！！</p>

脚下猛的一踩，空气中震起涟漪，剩下一道电弧在黑夜中闪烁。</p>

“高长老，闪开，我来杀他，”顾一白拖拽着双刀，幽暗中留下几道残影，</p>

“……幻刀影流杀！！！”</p>

高琮看着从身边擦过的电弧，身体瞬间僵了一下，耳畔响起的“滋滋”声，使得心头一阵酥麻。</p>

天青牛眼眸一缩，一道人影在瞳孔里快速放大，膝关节刚刚弯曲，电弧便在它身上跳动，</p>

第一道，</p>

第二道，</p>

第三道，</p>

第四道……</p>

仅仅几个呼吸，如犀牛般大小的天青牛身上爬满了雷电，电弧穿过那层青灰色的铠甲，钻入它的身体。</p>

“哞~~~！”</p>

酥麻与刺痛遍布全身，颤抖的哀吼从牛嘴里迸发。</p>

随着时间推移，天青牛的气血不断消耗，铠甲在电弧的跳动下崩出无数裂缝，最后一块接一块被剥落。</p>

痛苦，麻木，恐惧，紧张……</p>

种种情绪混杂的哀吼，如同是刺破黑炎猩猩心防的利剑，将它高举的黑炎棒子定在半空。</p>

它能看清顾一白的身影，能看到顾一白脸上的嘲讽，能看到直刀划过天青铠甲后刺入天青牛身体里的电弧。</p>

可它，不敢将棒子砸下去。</p>

不敢……！</p>

它的手指嵌入坚硬的棒子里，一层层灰色的岩块在它指缝中掉落，橘红的熔岩在它的掌心烫出一缕青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