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露做的梦越来越清晰。</p>
但与此相对，其中的内容却夹杂了嘈杂的噪音，仿佛是在提醒她什么。</p>
来到有色天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做梦。</p>
梦到珠因的时候不多，反而是小丑的过去，几乎是完整的展现给她看了。</p>
就像是之前进入夜樱白樱的梦那时一样，不夜露将了解更多人的故事。</p>
那她自己的故事，又是从何处发生，又是从何处开始......扭曲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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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a。”</p>
“这个儿子，便是幼时的猎人了。”</p>
“仿佛是继承了双亲身上最优秀的品质，这个男孩聪慧过人，才思敏捷，个性也是温和优雅，深得大家喜爱。”</p>
“在这样幸福美满的、优渥的家庭环境中，他逐渐长成了一个十足优秀的少年。”</p>
“方块6。”</p>
“拥有了财富、本来可以满足于现状的母亲却并没有改变之前的习惯，经常打扮的花枝招展，出门交际。脱离了舞女的身份，她骨子里似乎也是一个不甘平淡、憧憬刺激的女人。这些举止，也引发了父亲的不满。”</p>
“家庭开始出现缝隙，但彼时的少年却恍若不知，只是沉浸在了看似和谐的现状之中。”</p>
“红桃q。”</p>
“是啊，就像嫁给查尔斯一世的朱尔斯一样，双亲的隔阂越来越深。父亲为了阻止母亲在外抛头露面，有损名声，断绝了她的金钱不说，还想将她幽禁在家中。”</p>
“崇尚自由的鸟儿又怎会忍耐，很快她就找到了另一位对她有情的贵族，两人抛下一切，在一个月夜私奔，从此杳无音信。”</p>
“被背叛的父亲像查尔斯一世一样变得残暴，他憎恨水性杨花的妻子，甚至开始怀疑起少年是否为自己亲生。”</p>
“这些负面情绪的作用之下，父亲精神失常，日日酗酒，原本丰厚的家产，也在各种失败的决策之中，被消耗殆尽。到了最后，家中的一切都被变卖，什么都不剩。”</p>
“黑桃9。”</p>
“在少年9岁之时，曾经的和平天翻地覆。父亲被追债人杀死，孤苦无依的少年在几经跌宕之后，最终被一个旅行马戏团买下。”</p>
“这个马戏团，就是十年后名震弥瑞尔的——颠倒轮胎。”</p>
不夜露擦了擦脸上的血。</p>
真疼啊......</p>
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伤口，风一吹就刺刺的痛，也带走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温度。驱动这僵硬的躯体、靠的不是力气，而是某种重复多次后固定下来的本能。</p>
胸口的项链微微发热，是此时唯一的慰藉。</p>
撑着疲惫的眼皮，不夜露在一片红雾中抬头。</p>
小丑果然被激怒了。</p>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收起了笑，眉眼中尽是冰冷的怒意。</p>
“哎呀，明明是小丑，不笑怎么行呢......”</p>
快失去理智吧。</p>
这样，你就不会注意到其他东西......</p>
不夜露虚弱的勾起嘴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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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血液并没有太多，但十二鲸依然感觉到了刺目。</p>
亲手杀掉谁的感觉，总是如此糟糕。</p>
“走吧。”</p>
鹑星催促她。</p>
再看下去也没有意义了，靛已经死了。</p>
十二鲸蹲下身子，轻轻合上了靛的双眼。</p>
即使魅惑之力不再有效，她依旧会接纳他的不甘，也会继承他未尽的心愿。</p>
……弥瑞尔一定不会出事的。</p>
如他们所料，智理研究所中的确存放着观测者和珠因的控制系统。十二鲸很快就切断权限，并将所有的“管理长”报废了。</p>
没了德高望重的靛和管理长，其他人就无需多虑了。</p>
十二鲸擦擦额头的汗。</p>
“呼——终于解决了大半。鹑星，你那边如何，找到资料库了吗？”</p>
鹑星从一堆屏幕中抬头。</p>
“没有，看样子靛将资料转移了。”</p>
“这样......”</p>
十二鲸想了想，得出了答案。</p>
“我知道了。”</p>
她示意鹑星跟上，两人往深处走去。</p>
“很久之前，我曾经为所长做了一个保险柜，用上了所能做到的最强的保护技术。”</p>
十二鲸苦笑。</p>
“所长说过，他会好好珍惜，会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个柜子保护。”</p>
“这人啊......到了最后，竟然真的相信我，还把资料放在了那里。”</p>
鹑星明白十二鲸的意思。</p>
既然十二鲸是柜子的创造者，那就必定能够解开它。</p>
靛啊，冥冥之中，你也是希望有人能阻止你的吗？</p>
还是说，你打算将资料交给十二鲸，让她来做选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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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露和小丑来到了靠近市中心的位置。</p>
其他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都纷纷远离，留给他们一个清净的场地。</p>
除了扑克牌，小丑还扔出了各种武器。</p>
这些武器都是诸如小刀、飞镖之类的小物件，无法给不夜露造成致命伤，但能轻易在她身上留下伤痕。</p>
“呵呵，染血的小兔子啊。”</p>
看着破破烂烂的不夜露，小丑阴阳怪气的笑了。</p>
“继续说啊，继续讲啊？”</p>
“我不会杀了你，会一点一点慢慢折磨你的啊，哈哈哈哈——！”</p>
长时间的飞行，加上精神紧绷，不夜露已经很累了。</p>
汗水混合血液，疼痛和寒冷让她的视野模糊不清。</p>
再坚持下......</p>
梦魔他们、一定会来！</p>
侧开身子，不夜露险险躲开头顶劈下的链刀，手也颤抖着接下了半空中的扑克牌。</p>
“方块9......咳咳。”</p>
“你在马戏团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训练，成长为了一个合格的小丑。”</p>
“演出机会不断增加，得到的喝彩越来越多，你的妆容再也没有时间洗掉，也再也洗不掉，成了一副永远的面具。”</p>
“你想要丢掉属于‘越文’的一切，从此之后只作为‘小丑’活下去。殊不知，你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像你的父亲一样喜怒无常，对世人满心憎恶。”</p>
“你不再相信任何人，还会用同样的手段对待马戏团的后辈和其他演员。”</p>
“同时，你也成了你的母亲，开始追求极限的刺激和快乐。”</p>
“发疯一般求生，发疯一般赴死，发疯一般杀戮和玩耍，以此提醒自己还活着。”</p>
“梅花2。”</p>
“但即使是这样的你，也生出了软肋。”</p>
“那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巷里，你遇到了正被人欺负的爱丽丝。”</p>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作祟，你罕见的出手救人，甚至将无依无靠的爱丽丝带在自己身边，对她极尽温柔，关爱非常。”</p>
在不夜露的讲述里，小丑也想起了当时的事情。</p>
那天，他只是心血来潮的拐进那个贫民区，心血来潮的走进一旁的小巷，就看到了一个令人不爽的场景。</p>
几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对着脚下一小团东西拳打脚踢。</p>
那小东西正抱着脑袋，低低的哭着。</p>
小丑眯眼打量。</p>
居然是个金毛小孩儿。</p>
这些人也真是无聊啊，居然还欺负小孩子。</p>
正欲离开，一瞬间，他却仿佛听到了母亲的歌声，看到了母亲最爱的那条火红的裙子，还有在一边微笑着的父亲。</p>
“小文！”</p>
“小文，快来！”</p>
他们正向自己笑着、向自己伸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