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缝中没有任何生存物资。</p>
去到别的世界的话，又会因为干涉行为、而被保护机制抹杀。</p>
在时岩洞关闭的当下，小丑只有死路一条。</p>
不夜露还是有些不懂。</p>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追出来？”</p>
“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出来啊？”</p>
话音刚落，鹑星和十二鲸一前一后的进来了。</p>
“这件事就让我来解释吧。”</p>
鹑星的眼镜折射出戏谑的光。</p>
“这是很早之前，梦魔向我的老板提出的委托。”</p>
“我的老板调查了颠倒轮胎的过去，找到了一个和小丑深有关联、却又极其憎恨他的人。”</p>
鹑星问不夜露。</p>
“小姐，你知道小丑为何会离开颠倒轮胎吗？”</p>
“不是因为要照料爱丽丝吗？”</p>
“是有这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颠倒轮胎有了第二个小丑。”</p>
第二个......小丑。</p>
不夜露感觉明白了什么。</p>
“小丑是多么高傲的人啊，他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抢走他的舞台和成就。他在一次表演中，给道具做了手脚，让那位小丑摔断双腿，落下了永远的残疾。”</p>
“因为这件事，颠倒轮胎终于意识到，他们无法再控制小丑，所以将他逐出了马戏团。”</p>
不夜露心头一震。</p>
“也就是说，你们找到了这个人......？”</p>
鹑星笑道：</p>
“是的，我们找到了他。”</p>
“因为被小丑毁掉了人生，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同时，因为长期的心理和身体原因，他的寿命也所剩无几。”</p>
失去马戏团的位置、失去自由行动的双腿，作为一个没有其他能力和技能傍身的复制者，这位小丑过着极其穷苦的生活。</p>
“所以，他答应了我们的交易条件。”</p>
在时岩洞即将关闭、小丑即将逃离之际，早早埋伏其中的他，化身恶鬼，死死地抓住了小丑。</p>
人生的尽头处，他选择用自己的命，拖着仇人一同堕落地狱。</p>
竟然......是这样。</p>
不夜露轻出一口气。</p>
小丑判负，爱丽丝估计也难逃一死。</p>
这对搭档，已经不会再出现、阻挠他们了。</p>
她和小丑之间的赌注，便也结束了。</p>
“......珠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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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鲸接过话头。</p>
“珠因留在了第三昆体良，准备和昆特他们一起重建城市。”</p>
“我已经销毁了所有相关的东西，文音寺他们不会有能力找到它了。”</p>
不夜露点头。</p>
珠因生出了“心”，又有了陪伴身侧的伙伴，不必担心它会滥用自己的能力。</p>
虽然不会相见，但彼此都在走上更好的道路。</p>
这样就好。</p>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p>
为了让不夜露再休息会儿，除了梦魔，其他人都纷纷出了房间，各自行动了。</p>
说了会儿话，不夜露的确有些困倦。</p>
“明明已经睡了那么久了......”</p>
梦魔给她拉拉被子。</p>
“你才刚好没多久，别逞强了，快睡吧。”</p>
不夜露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p>
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没解决……</p>
但她太困了。</p>
等醒来再说吧……</p>
耳边，梦魔的声音变得无比遥远，像是错觉。</p>
“等你好起来，我......”</p>
那个有些悲伤的男子的声音，终究没有抵达不夜露的耳边。</p>
外头，梦中雨和小一告别众人，前往空港。</p>
“不和不夜露再说些什么吗？”</p>
梦中雨摇摇头。</p>
“已经告别过了。我也得为之后的事情，做些准备了。”</p>
小一沉默了。</p>
到头来，连不夜露都没法改变主人的命运吗......？</p>
梦中雨转而说起了别的话题。</p>
“小一，你相信机器人会有心吗？”</p>
小一愣了一下。</p>
“应该......会有的吧。”</p>
那个珠因就是如此。</p>
“是啊。”</p>
梦中雨的侧脸依旧美丽，眼眸中却有些复杂。</p>
“拥有人心，是件好事吗？”</p>
“它会明白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会感觉到痛，会产生无数情绪，甚至有可能像真正的人类一样，诞生出第二颗心，诞生出第二种能力啊......”</p>
小一疑惑。</p>
“主人，这是何意？”</p>
“没有......只是刚才听沙利叶说了件事，让我有些怀疑。”</p>
梦中雨道：</p>
“机器人的构成非常纯粹，照道理来说，它们是不会轻易发生记忆扭曲之类的问题的。”</p>
“如果没有人动过它们的记忆储存晶体，有可能改变这份记忆的，就只有——”</p>
此时，第三昆体良。</p>
“喂，昆特，怎么不见珠因啊？”</p>
“珠因去北边找材料啦，说是晚点才会回来！”</p>
千穗跺脚。</p>
“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呢，真是的......”</p>
这时的珠因正在时间夹缝中。</p>
他眼神一冷，终于结束搜索，找到了目标。</p>
校长室。</p>
昆特满面惊恐的看着珠因。</p>
“你、你怎么会——！”</p>
“啊——！”</p>
下一秒，昆特的叫声戛然而止。</p>
地面上咕噜咕噜的滚远一个东西，划出一道惊人的血痕。</p>
珠因轻笑着甩了甩手。</p>
“真是肮脏啊......”</p>
“昆特，以前你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现在我把它还给你了，开心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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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人怎么可能会有心。”</p>
“它们所做的所有反应，都是根据人类的反馈计算出的。”</p>
“你想它爱你，它就可以表现出爱，但你却浑然不知，只以为是它真的有了心。”</p>
“别天真了。”</p>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机器人和人类，终究是不一样的。”</p>
机器人到底会不会有心？</p>
现在在想着这件事的他，又是怎样的存在？</p>
他不知道。</p>
从冰中苏醒之时，他明白了一切。</p>
“哈哈哈，什么啊，那些渣滓还真的......”</p>
昆特等人在珠因身上做的实验，让他们窥见了珠因的底层，也得以了解文音寺的目的。</p>
“果然是无情无义的机器人！”</p>
“是昆体良安排的朋友又怎样，他们想要杀了我们，想要毁了这里啊——！”</p>
权衡之下，三人合力将珠因关停，并将它冰封在了地下。</p>
他们没有料到，珠因的机能并未完全停止，甚至有第二颗心、或者说是第二个人格的诞生。</p>
“你们......会付出代价的！”</p>
随后，他开始了一个计划。</p>
解冻身体，他离开了昆体良。</p>
通过其他的“珠因”之眼，他从无数个世界里选中另一个昆体良，停留在了那里。</p>
是的，就是那个对珠因温柔以待、相信“它”的心的昆体良。</p>
之后，灾害来到这里，破坏了一切。</p>
珠因主动将自己封冻，从内部将自己的机能关闭。</p>
他静静地笑了。</p>
“它”的记忆已经被彻底改写。</p>
等冰雪融化，再度苏醒之时......一切都会开始，一切也将结束。</p>
温度升高，四周升起了火焰。</p>
虽然无法消除不夜露的记忆，让她们几个变数掺和了进来，但这个结果比他想的好得多。</p>
珠因再无束缚，文音寺也倒了台。</p>
他不必等到灾害投放于此，可以亲自动手了。</p>
山茶学院只是一个开头。</p>
他会毁掉这个昆体良，毁掉曾经伤害过他的所有人。</p>
等此间仇恨尽数了却，带着虚假记忆的珠因，便能从此在第三昆体良，过上幸福的日子了吧。</p>
到时，他也能陷入永远的沉睡，不再带着痛苦醒来了吧。</p>
俯视着这红色的火焰，白衣的珠因转身离去。</p>
身上不染尘埃，从始至终，依然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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