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tt-title">第120章 要回他的代价</p>
空海之间中，花草们微微摇晃。</p>
意识回笼，三人睁开了眼睛。</p>
梦中雨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不夜露。</p>
游戏里的伤病都不会带到现实，但不夜露的神色明显很是沉重。</p>
“小露？”</p>
她轻声唤道。</p>
不夜露抬头递来一个勉强的笑，下一刻却又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p>
弥瑞尔的声音响起。</p>
“辛苦各位参与者，中场游戏结束。”</p>
“本场游戏获胜者为——圣斯苑，恭喜！”</p>
凭空落下无数彩带，落了三人满头。</p>
“哼，怎么，被我打击的说不出话了吗？”</p>
圣斯苑抱胸看着沉默的不夜露。</p>
“难不成，你还期待着结局会有什么不一样？在我走后，想必你们还是按照计划，分发了那些带有怨气的资料吧。”</p>
不夜露依旧没有出声。</p>
梦中雨担心的看一眼她，但还是回应了圣斯苑。</p>
“是的，我们按计划走完了流程。”</p>
见证了整个过程，梦中雨自然记得很清楚。</p>
“那些怨气的确有效果，加上之后的发言稿里都含蓄的加入了否定教会、质疑内部制度的内容，所以我想，大部分信徒应该都醒来了。”</p>
“但......他们还是决定留下。”</p>
圣斯苑轻笑。</p>
“那是当然的。你以为，你们的敌人是谁？信仰这种东西，岂是随随便便可以被推翻的？”</p>
”更何况，为了生活，为了自己，为了名声，即使是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他们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选择妥协。加上我又给了一些甜头，他们会心怀希望，会劝说自己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直到最终毁灭为止。”</p>
“希望就等同于信仰。人就是这样的。”</p>
他说。</p>
“你们的确让他们得以醒来，但那有什么用呢？甚至因为你们，他们必须睁大眼睛，清醒的面对真相、面对痛苦。”</p>
“只是破坏他们的现状，却不给出其他的退路和选择，凭什么......要求其他人跟随，要求他们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事呢？”</p>
圣斯苑神色冰冷，眼神传达出明显的鄙夷。</p>
“聪明点吧，两位不谙世事的大小姐！”</p>
“如此天真，怎么可能成为教会的神、怎么可能成为弥瑞尔的王？”</p>
不留情面的言语让梦中雨脸色微白，说不出话。</p>
不夜露闭了闭眼。</p>
诚如圣斯苑所说，这一局......是她考虑的太过狭窄。</p>
文化馆拆除，被转移到了教会外部，内部也因为改善措施，怨气得以减少，不得不说，圣斯苑这一手做得真是绝妙。</p>
即使那些福利待遇只是提高了一星半点，但对于留下的人们来说，也足够心生感恩与希望。</p>
这些力量，加上维持生计的压力、教会的名头名声，足以支撑他们留下。</p>
这可比跟着空有言语、却没有实际东西的她和梦中雨，要来的有保证的多啊。</p>
“是你赢了，我无话可说。”</p>
“呵，真是掉价......”</p>
圣斯苑倒也没有穷追猛打，只是高声呼唤了弥瑞尔。</p>
“喂，弥瑞尔！”</p>
“赶紧兑现诺言吧！”</p>
不夜露却突然站了起来。</p>
“不好意思，我有事找弥瑞尔，先让我插个队吧。”</p>
她终于抬起了眼睛。</p>
那双一贯平和的黑眸竟无比森然，甚至透着极寒的怒意。这样明明白白的不善，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可怕起来。</p>
饶是圣斯苑都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阻止。</p>
不夜露一字一句的道：</p>
“弥瑞尔......”</p>
“把梦魔还给我。”</p>
梦中雨微讶。</p>
“小露......你想起来了？”</p>
“是。”</p>
不夜露的声音隐约有些打颤。</p>
“不知道是梦魔提前打了招呼，还是沙利叶自作主张，恐怕是为了不影响这场中场游戏，他们暂时封住了我的记忆。”</p>
“刚才，我都想起来了。”</p>
以至于她差点维持不住冷静。</p>
管他什么游戏，管他什么会议！</p>
梦魔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p>
要是他、要是他真的......</p>
不夜露几乎控制不住发抖。但是，仅存的一点冷静告诉她，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p>
必须要救梦魔！</p>
不夜露望向半空。</p>
明明是一片明亮、夹杂美丽草木的白澄之光，不夜露却觉得弥瑞尔就在那里。</p>
面目可憎，让人作呕！</p>
她的声音尖利。</p>
“弥瑞尔，说话！”</p>
弥瑞尔终于出声：</p>
“梦魔已经濒临死去，我并不推荐你救他，他的死不会影响你的存活。”</p>
不夜露一拍桌子，声音大的惊动周围的花朵。</p>
“少给我废话！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吗？不也算半个统治者吗？我不信你没有办法！”</p>
“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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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必要是我决定的，而且，这里可是弥瑞尔啊，以你的身份和力量，我不信你做不到！”</p>
“即使有，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谈判。”</p>
“......”</p>
不夜露放在桌面上的拳头握得死紧。</p>
沉默片刻，她却仿佛想通了似的，突然笑了一声。</p>
“资格是吧。”</p>
抽出外套里的匕首，不夜露将那道银光横在了自己脖子上。</p>
梦中雨惊呼：</p>
“小露？！”</p>
“阿雨，别过来！”</p>
不夜露无比平静。</p>
可以说，现在的她再平静不过了。</p>
脑子烧的滚烫，心里急到尖叫，思考却清楚无比。</p>
要想办法让弥瑞尔妥协。</p>
不管怎样，都必须救下梦魔——！</p>
“不夜露，你要做什么？”</p>
弥瑞尔的声音也低了几分。</p>
“我说过，空海之间是和平区，不得——”</p>
“不得出手是吧，我当然知道！但那可不包括自尽！”</p>
不夜露把刀子贴上颈动脉。</p>
“弥瑞尔，我来到这里是有隐情的，你们就是带我来此的罪魁祸首！”</p>
“你和那位神秘的王，绝对不能让我死在这里！”</p>
神情疯狂，不夜露的眼睛亮的恐怖。</p>
里面的情绪正激烈的燃烧着，势要毁灭阻碍她实现目的的一切。</p>
的确，她是弥瑞尔手上的棋子。但对于掌棋人来说，只要棋子还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就不能随便抛弃。</p>
要知道，鸢无极和鹭夫人花了那么多工夫，甚至杀了梦魔一族那么多人，才把她带来弥瑞尔啊。</p>
不夜露的呼喊响彻四周。</p>
“怎么样——！”</p>
“如今，够资格和你谈了吗！？”</p>
场上一片寂静。</p>
梦中雨和圣斯苑也被不夜露的模样震撼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