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查不到内部情报的吧？这事儿能拜托谁吗？”</p>
她第一反应是十二鲸。</p>
但是，那个姑娘和文音寺彻底撕破脸，也已经离开有色天，恐怕联络不上。</p>
只能找鹑星了？</p>
梦魔看出不夜露所想。</p>
“嗯，我去联系五月。”</p>
等着的间隙，不夜露问沙利叶。</p>
“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我们给五月的报酬是什么啊？”</p>
沙利叶笑的鸡贼。</p>
“总之来说，就是以情报换情报啦。”</p>
“你知道的，老大可以进入他人梦境，找到对方埋藏在深处的秘密和欲望，这些东西，可是上好的筹码。”</p>
“不只做我们的生意，五月也周旋在各种人之间、或买或卖相关情报。某种情况下，他可能是整个弥瑞尔最可怕的人呢。”</p>
不夜露扯扯嘴角。</p>
的确，五月知道的事情太多了。</p>
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和以前也有些不一样了。</p>
饶是不夜露，偶尔都不知道该不该像从前那般信任他。</p>
梦魔很快就走了回来。</p>
“解决了。”</p>
“鹑星那边会想办法，快的话，今天就能收到消息。”</p>
不夜露指指窗外。</p>
“那我们要跟过去吗？”</p>
梦魔倒是不急。</p>
“没事，只要在梦魔村，我就能知道他们的动向。等到晚上，我也会进入他们的梦。”</p>
他看向不夜露。</p>
“现在，你去睡会儿。”</p>
“......”</p>
不夜露失语。</p>
还是被他看见自己的脸色了啊。</p>
许是太过劳累，不夜露蜷在沙发上，头一歪就睡了过去。</p>
她又做梦了。</p>
“杀人犯，杀人犯！”</p>
“略略略！我们是正义的战士，我们要消灭你！”</p>
“啪”一声，一团泥巴砸到不夜露身上。</p>
不夜露抬眼看过去。</p>
声音稚嫩，面貌幼稚，是几个小孩子。</p>
“嘿咻！快打她！”</p>
“我们要打坏人！”</p>
“砰——”</p>
“砰——”</p>
除了泥巴，各种石块、沙子、甚至是玩具，都噼里啪啦的朝她砸过来。</p>
啧，真疼。</p>
叽叽喳喳的，真烦人啊。</p>
不夜露抱头蹲下，默默挨着打，一点声音都没出。</p>
她的眼神冷漠的可怕。</p>
真是一群无知的小屁孩，得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p>
对了，还有那些不闻不问的老师，也一起收拾了吧。</p>
自己还要在这边待上好些年，可不能被他们妨碍。</p>
之后，不夜露从厨房偷拿了几个土豆，藏在自己的枕头下，等待它们变绿、发芽。</p>
到这一步，事情就很简单了。</p>
站在大锅前，不夜露难得的微笑。</p>
真开心啊。</p>
好久没这么心情舒畅了。</p>
“——！”</p>
场景一转，不夜露睁开眼睛。</p>
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p>
怎么回事，后脑勺好痛......</p>
“唔......！？”</p>
面前是沙利叶。</p>
他的神色阴冷，绿眸结冰，看向不夜露的眼神无比陌生。</p>
不夜露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沙利叶压在身下。</p>
更重要的是，他的手竟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p>
“咳！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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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好困难！</p>
不夜露拼命挣扎起来。</p>
不知何时，她手里的什么东西被甩在一边，但不夜露已经无力注意了。</p>
为什么？</p>
为什么沙利叶要杀她——！？</p>
感受到不夜露的反抗，沙利叶却始终没有放开禁锢，只是俯视着，看着她痛苦。</p>
梦魔一把抓住沙利叶，他罕见的发怒。</p>
“够了！放开她！”</p>
沙利叶的眼珠转过去，表情却不改。</p>
“......她要杀你。”</p>
什、什么意思！？</p>
不夜露强撑着抬起眼皮。</p>
谁要杀梦魔？</p>
自己吗？怎么可能！？</p>
“我没......！”</p>
沙利叶厉声打断道:</p>
“你自己看！”</p>
他从地上摸起什么，举到不夜露眼前。</p>
那玩意儿折射银光，颇为刺目。</p>
——是一片刀片。</p>
泪眼朦胧中，不夜露艰难的辨认着。</p>
有点眼熟。</p>
这个刀片好像真的......</p>
不夜露想起了昨晚。</p>
和那个钢管一样，她想做什么？</p>
她真的要、要杀人？</p>
不会的！不可能的！</p>
不夜露嘴唇蠕动，却说不出话。</p>
那种残酷的、阴郁的情绪还留在心里。</p>
和梦里一样，她又要伤害谁、又想要伤害谁了吗？</p>
这次的对象还是......梦魔？</p>
闭上眼睛，不夜露不忍再看。</p>
是啊。</p>
从很久以前，自己就——！</p>
她逐渐放松气力，不再挣扎了。</p>
“沙利叶！”</p>
梦魔一拳打在沙利叶脸上。</p>
这一拳用了极大的力气，他手背绷紧，血管颤抖着鼓起，正如他此时焦急的心情。</p>
“我叫你放开！”</p>
沙利叶吃痛，身子倒向一边，终于被迫松开了手。</p>
“喂！没事吧！？”</p>
梦魔赶紧过来扶起不夜露。</p>
不夜露咳嗽几声，却伸手推了梦魔一把。</p>
“......别靠近我！”</p>
她克制不住颤抖，拼命往后缩。</p>
别过来！</p>
她不想伤害他......！</p>
梦魔一把环住不夜露，将人锁进自己怀里。</p>
“不要躲。”</p>
他低头温声细语，犹如安抚受惊的小动物。</p>
“没事的，冷静点。”</p>
“你没有要杀我，我没有受伤。”</p>
梦魔的手抚在不夜露耳边。</p>
周围所有的杂音、甚至是那狂乱的心跳都逐渐安静下来。</p>
熟悉的清凉气息包裹，不夜露安心之余，却更加想哭。</p>
为什么她想要伤害梦魔？</p>
她到底怎么了？</p>
灵魂宛如分裂，正陷入看不见的拉锯战。</p>
梦里无情邪恶的她，和如今这个现实中的她，到底哪个才是真的？</p>
再这样下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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