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tt-title">第137章 交换的法则</p>
精神调息的过程中，梦魔能感知到沙利叶的情况。</p>
嗯？</p>
风筝线拉的很远，他似乎停下了。</p>
是已经找到不夜露、正在和她说话吧。</p>
梦魔想着。</p>
沙利叶的情绪异常高涨。</p>
和他之前奇妙的高兴、决定某件事的眼神有关吗？</p>
无法赶过去，梦魔甚至无法匀出太多气力思考。</p>
他只希望沙利叶能把不夜露平安带回来。</p>
不夜露瞒着太多事没说。恐怕是不想梦魔担心、不想让自己成为影响游戏进程的负担。</p>
但是，她身上藏着的未知危机，可能会遭致梦魔最不想看到的结果。</p>
……绝对不能变成那样！</p>
一手把控手中的梦境，一手靠近胸口的刀伤处，梦魔将领域贴在上面，加速修复。</p>
那边，黑商们眼见着蜀葵凋谢，深知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都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去。</p>
梦境不需要维持太久，等他们离开梦魔村就可以停下。</p>
但是......有点奇怪。</p>
梦魔心中总有些疑虑。</p>
作为神选游戏的中间课题，第一次的银色怪盗事件和第二次的时间之谜事件都很困难、且复杂。</p>
但这次的梦之花事件，却明显不同。</p>
不管是还没有找到雇主的阴兵和偷袭者，还是如今这几个黑商，根本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就能解决，太过简单。</p>
真的只是如此吗？</p>
他忽略了什么吗......？</p>
“滴滴——！”</p>
梦魔一惊。</p>
他抬起手腕，原来是腕表收到了通信请求。</p>
这种时候，为什么是——</p>
“......有事吗？”</p>
梦魔叫出他的名字。</p>
“五月？”</p>
投影中，五月的脸色罕见的难看。</p>
“不夜露呢？她在你旁边吗？”</p>
梦魔摇头。</p>
“不，她不在。”</p>
闻言，五月突然一拳捶在桌面，甚至震落了几滴茶水。</p>
袖口湿透，他却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失态般的吼道：</p>
“你为什么没有看好她！？”</p>
“如果出了什么事——！”</p>
下一秒，五月住了口。</p>
他难以忍受般抬手，遮住了自己动摇的神情。</p>
不能继续说下去了。</p>
不能让梦魔知道太多！</p>
五月拼命控制着自己。</p>
该死！之前不夜露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不对的。</p>
虽然带过话题，没有多说什么，但不夜露对连累他的事，一定无比自责，更会把一切归咎于自身。</p>
加上这个课题的第二层含义，她注定会面临巨大的痛苦。</p>
在这种时候，为什么陪伴她的不是自己呢？</p>
五月不止一次这么想。</p>
如今听到梦魔说不夜露不在，五月更是抑制不住的恼怒。其中，也有对他自己的悔恨吧。</p>
梦魔一愣，瞬间明白过来。</p>
他下意识的追问：</p>
“你知道什么！？”</p>
“不夜露变得那么奇怪的理由，你是知道的对吧！？”</p>
五月靠在椅背上仰头，没看他，只是问：</p>
“......她怎么了？”</p>
梦魔犹豫一下，还是将不夜露的异变告诉了他。</p>
没有交易的前提下，梦魔并不信任五月。但他知道，对不夜露来说，五月是特别的人。</p>
既然不夜露愿意相信，他便也愿意相信。</p>
听完梦魔的话，五月疲惫的喃喃道：</p>
“哈......真是......”</p>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p>
瞥了一眼远去的黑商，梦魔收起蓝光。</p>
他知道，他必须全身心的倾听接下来的话才行。</p>
“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p>
五月沉默许久，反问道：</p>
“你听说过、交换的法则吗？”</p>
梦魔不解。</p>
“那是什么？”</p>
店铺昏暗，五月的身影融化在背景里，只有他的声音幽幽传来。</p>
“你可以想象下你的梦境领域。”</p>
“领域为什么难以改变现实？”</p>
梦魔道：</p>
“因为无法支付改变现实的代价。”</p>
“有得必有失，有舍才有得，因果平衡更是如此。”</p>
五月肯定了这个说法。</p>
“没错。不只是世界之中，不同世界之间也有这样的规则。”</p>
“就像有色天事件一样，作为外物的你们去到其他平行世界，只是短短一点时间，就会触及世界保护机制，动摇秩序。”</p>
他终于直起身子，看向了梦魔。</p>
那双沉静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复杂。</p>
“你考虑过吗？”</p>
“想让外来者离开人界来到弥瑞尔，不触及规则、长期停留、甚至参加影响世界的神选游戏......需要付出什么、拿什么做交换？”</p>
没有等待梦魔得出答案，五月最后说道：</p>
“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p>
“不夜露......就拜托你了。”</p>
投影关闭。</p>
徒留梦魔陷入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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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话......是什么意思？</p>
只说一半，他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p>
还未多想，梦魔突然感觉到一股拉扯般的异样感。</p>
是沙利叶。</p>
他动了，而且，正在走远。</p>
不是应该带着不夜露过来汇合吗？</p>
联想到和五月的对话，梦魔更有种不妙的预感。</p>
......先去找他们吧。</p>
胸口的伤也恢复到可以行动的地步了。</p>
另一边，沙利叶正牵着不夜露的手，往林中深处走去。</p>
不夜露问他:</p>
“要去哪儿？”</p>
沙利叶回道：</p>
“去梦魔一族的墓地——沉渊。”</p>
不夜露张张嘴。</p>
“墓、墓地？可是，村里的那片不是——”</p>
沙利叶摇头。</p>
“那儿放的只是纪念用的墓碑，下头可没有埋人。”</p>
他指向森林的尽头。</p>
“梦魔们真正的沉睡之处，是村后的沉渊。”</p>
对梦魔这一族群来说，肉体的死亡不是死亡。唯有意识的逝去，会带走真正的灵魂。</p>
沉渊，是代代梦魔们意识的坟场。</p>
“它本身只是一处悬崖，因为温度和地形的原因，悬崖下面弥漫着永不消散的浓厚雾气。”</p>
“族人们觉得这是一块合适的地方，便在雾气中设置了魔法，使雾气可以腐蚀肉体、吞噬意识。”</p>
不夜露撇嘴。</p>
“诶——听上去好痛。能不能选个轻松点的死法啊？”</p>
沙利叶笑道：</p>
“放心，梦魔一族们也是这样想的。”</p>
“沉渊中加入了带有梦之力和致幻效果的法术，会让人在美梦和幸福的幻觉中死去。不仅不会痛，甚至连尸体都不会留下。”</p>
不夜露这才点头。</p>
“那就好！”</p>
见她认同，沙利叶也有些自豪。</p>
“毕竟是重要的临终之地，我肯定会精挑细选嘛。”</p>
气氛平和，两人的脚步也轻快，一点都不像要去赴死的样子。</p>
等来到沉渊，不夜露更加惊喜，面上不禁露出灿烂的笑。</p>
“哇——说是墓地，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阴森地方呢！没想到这么漂亮！”</p>
沙利叶也笑着回应。</p>
“算你有眼光，我也很喜欢这里！”</p>
和名字不符，沉渊是漂浮的梦，是一处宛如海市蜃楼一样的地方。</p>
登高望远，视野无比开阔，微风都带着舒心的香甜。</p>
下方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触不可及，难以看清，糊成一片细密的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