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哪。”</p>

小瓷早就知道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p>

她希望这个答案有变数。</p>

至于什么变数，她内心又是模糊不清的。</p>

“楼上房间随便你挑。”</p>

郁枫冷言。</p>

他腿上毯子换了一条，蓝白色，上面勾勒了许多器物图案。和以前相比，少了一些宝石，多了三分色彩。</p>

小瓷没想到，他居然也愿意用深色之外的彩色。</p>

“我睡外面祠堂行不行。”</p>

她打死都不要一个人住一层楼。</p>

“随你。”</p>

郁枫头都没抬，对于她这些小问题，漠不关心。</p>

他落魄了，她胆也大了。</p>

“我们晚上吃什么？今天是除夕。”</p>

刻在骨子里的团圆饭。</p>

麻子婆婆下午三点醒的，胡阿姨下午三点开饭。</p>

小瓷已经吃过了。</p>

但她不介意再吃一顿，如果他能变出来山珍海味。</p>

郁枫终于看她了，带着警告意味。</p>

“……”</p>

“我去买菜。”</p>

小瓷把钥匙锁头扔下就跑，不敢多留一秒钟。</p>

这眼神，要杀人。</p>

……</p>

这边住的人不多。</p>

小卖部除了卖一些日用品，还卖生鲜农副产品。</p>

小瓷买了青椒，买了肉丝，还买了虾滑。</p>

烧饭地方在院子里，那里有一间小厨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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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她做好两菜一汤。</p>

尝了尝味道可以，分装好两份，将其中一份送进他房间。</p>

“一起出去吃？”</p>

她指了指祠堂正中间那张大桌子。</p>

郁枫看了她一眼，没同意。</p>

小瓷也不勉强，把门开了，让他能看见自己。</p>

团圆饭，团圆饭。</p>

得一起吃才有意义。</p>

半年前，小瓷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和郁家枫少爷一起过春节。</p>

而且还是在一没什么人知道的偏远镇子上。</p>

命运就是喜欢捉弄人。</p>

吃完饭，小瓷收走两人的碗筷。</p>

水管不通热水。</p>

她一双手洗的通红。</p>

“嘶嗷，真冷啊。”</p>

“剩这么多？”</p>

郁枫碗里剩了虾滑。</p>

小瓷气急败坏，骂他浪费，毫不反省自己的做菜水平，以及买菜水准。</p>

安北少爷这辈子都没吃过含虾量百分之五的酸辣虾滑。</p>

在除夕这天。</p>

窗户开着，郁枫转头看见她在洗碗。</p>

女人情绪多变。</p>

一开始不高兴，后来又高兴了。</p>

她唱起了那首，她最喜欢的歌。</p>

“咿呀哩呀，咿呀哩哩……”</p>

“咿呀哩呀，咿呀哩哩……”</p>

“……”</p>

唱到一半，毫无预兆的——</p>

“嘻唰唰，嘻唰唰，吃了我的吐出来！”</p>

“好运来，好运来，新的一年好运来！”</p>

……</p>

小瓷手冻坏了。</p>

她自以为聪明的，干了一件缺德事。</p>

那就是把香烛点了，烘手。</p>

刚暖和上，她听见“滴”的一声电子音。</p>

郁枫打开了中央空调。</p>

有空调，不早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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