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我请你看烟花。”</p>

大过年的，她不想计较那么多。</p>

“你有钱买烟花吗。”</p>

他说出了她的痛点。</p>

“没钱，但我可以……”“嘭！嘭！嘭！”</p>

不远处，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放起了炮竹。</p>

小瓷下意识捂住耳朵。</p>

“我推你到院子里。”</p>

她进来了，当然也记得规矩，记得脱鞋。</p>

一个残障人士有必要这么洁癖吗。</p>

小瓷不懂，心里不想尊重，但没办法。</p>

距离零点还有五分钟。</p>

他们坐在院子里，仰头望天。</p>

“你冷不冷？”</p>

小瓷这才注意到，男人没穿外套。</p>

她懒得跑了，直接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p>

“喏，可以当披肩。”</p>

郁枫冷瞧一眼，没有伸手去接。</p>

“你不知道自己从殡仪馆出来，身上有味道吗。”</p>

晴天霹雳，小瓷连忙抬起手臂，左右各嗅了两下。</p>

她闻不出来，只闻到了自己下午喷的香水味。</p>

“什么味道？”</p>

小瓷分辨不出，有点着急。</p>

“尸体味。”郁枫语态淡漠，口吻微嫌，任谁听了都会崩溃。</p>

“不是吧……”</p>

小瓷一点看烟花的心情都没了。</p>

她想去洗澡。</p>

“嘭！嘭嘭！！”</p>

远处不断有烟花炸开，天空不再是单一的藏青色。</p>

这是郁枫见过的，最劣质的烟花秀。</p>

没什么技术含量，十发中有三发是哑的，剩下七发，颜色都一样，让人没有欣赏的欲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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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p>

新的一年了。</p>

两人都没对对方说“新年快乐”。</p>

小瓷情绪烦躁，早没了一开始听到云梨镇有烟花秀的喜悦。亏她不计前嫌，拉他出来一起跨年。</p>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接受别人说她身上有尸体味……</p>

不久，郁枫出声。</p>

“新年了。”</p>

他表情桀骜，没有被短时间生活遭受巨变所影响，矜贵非凡，与这格格不入。</p>

“是啊，我本命年。”</p>

小瓷一边应付，一边重新给自己系上围巾。</p>

他不冷，她冷。</p>

“有什么新年愿望。”</p>

他问这话，绝对不是要帮她实现心愿的意思。小瓷心知肚明。</p>

她甜而假地笑，干脆说一个不可能实现的。</p>

“愿望是和你结婚，然后你回郁家，继承千亿家业。”</p>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p>

他果然很生气。</p>

“大过年，能不能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p>

小瓷三分建议，七分恳求，“我很怕死的。”</p>

“你不说话就不会死。”</p>

郁枫戾气压眉，眼神斜视，显得有几分凶。</p>

“是你让我说的。”</p>

小瓷站起来，准备回殡仪馆了。</p>

郁枫看出她的打算，冷嗤道：“老宅抄经，你弄虚作假，在这里工作，你倒是勤勉尽职，你是在看不起谁。”</p>

看不起你。</p>

行了吧，满意了吧。</p>

小瓷差点被气倒。</p>

“不好意思，在这边工作，我也弄虚作假。”</p>

她不说二话，先推他回房间。</p>

“早点睡吧，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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