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瞎说什么呢，你要陪我到结婚生子的。”</p>

小瓷感受到了巨大悲伤，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p>

老人应该都喜欢听这些吧，结婚，生子……</p>

果然，婆婆笑了。</p>

“丫头，床头最下面……那个抽屉里，有我给你攒的嫁妆钱……你要找个疼你的，吵架的时候……愿意让你的，顾家……挣得了钱养得起你和孩子……”</p>

“好，我一定按照婆婆的标准找。”</p>

小瓷满心酸楚，她不想面对这样的场景，不想听见这样的话……</p>

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p>

她不想，她不愿意。</p>

“婆婆？”</p>

“婆婆……”</p>

……</p>

麻子婆婆走了。</p>

她没能过完这个春节。</p>

小瓷知道，是自己回来太晚了。</p>

在胡阿姨的帮助下，她操办起麻子婆婆的后事。</p>

住家医生当晚回去了，小瓷给她结清了工资，报销了来回车费。</p>

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段时间，有数次想让孟沅浠活过来。</p>

她不是孟沅浠，她代替不了孟沅浠。谎话说多了，连她自己都于心不忍。</p>

只可惜，不能够。</p>

第一晚，小瓷拒绝了胡阿姨，选择独自守灵。</p>

明明在殡仪馆，她那么害怕见到尸体，但这会，她一点都不怕。</p>

麻子婆婆穿上了她精心挑选的新衣服。</p>

夜色寂寥，小瓷叠了一百个金元宝，扔火盆里烧了。想站起来，发现膝盖不能挺直……她慢慢活动筋骨，找了很久的手机，看时间，竟不知不觉十一点了。</p>

打开网络，她收到了傅馆长以及殡仪馆经理发来的微信。</p>

经理说，到上班时间，看她没来，已经帮她请好假了。</p>

傅馆长则是已经知道麻子婆婆去世的消息，但他人在外地，回来需要点时间。</p>

小瓷一边一句“谢谢”发过去，没说别的。</p>

退出微信，点开手机短信，她对着聊天框看半天，最后选择直接打电话。</p>

呼叫等待——</p>

时间过去很久，随时都有自动挂断的可能。小瓷不准备打第二遍，如果铃声结束没有人接，那……</p>

下一秒，电话接通了。</p>

对面没声音。</p>

小瓷只好先“喂”。</p>

“嗯。”</p>

郁枫用鼻音应付，低冷，没什么温度。</p>

没被骂，小瓷有点不习惯。</p>

她咽动喉管，说：“麻子婆婆去世了，我今晚，要在这里守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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