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瓷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听到多少，还是说刚到。她心虚地不敢抬头。</p>

“门口脏了，记得打扫一下。”</p>

她说完，低头准备路过。</p>

刚抬脚，被拽回房间里，后侧方抵住梳妆台，各类护肤品化妆品散落一地。</p>

这是孟元青新添置的，在黑白灰极简风的家里格外打眼。</p>

“你…干嘛，发什么疯……”</p>

小瓷第一次这么没底气和他说话，眼睛都不敢看他。</p>

为了躲他，她干脆坐上了梳妆台。</p>

未想，这样更方便他咄咄逼人。</p>

孟元青西装回来的时候脱了，白衬衫打领带一丝不苟，双臂圈她在梳妆台前，身姿伏低，领带末端落在她大腿上。</p>

小瓷有点痒，她睡衣睡裤是夏款，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被领带像羽毛一样扫过，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p>

“你在和谁打电话？”</p>

该来的，还是来了。</p>

小瓷浑身血液热涌，突突上头，冲懵了脑子，半天编不完一句谎。</p>

“朋友…你不认识……你问这么多干嘛？”</p>

人在心虚的时候，会莫名其妙情绪激动。</p>

小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了毛，对他防备的同时还具有攻击性。</p>

“朋友？”</p>

她的嘴硬，彻底惹怒了孟元青。</p>

他低头，埋下去，呵声冷笑，“和朋友打电话，又叫又喘，还说s///话？”</p>

他都听到了……他真的都听到了……</p>

小瓷慌了，急赤白脸否认：“你听错了…我没有！”</p>

“没有？”</p>

孟元青抬头，眼里数不清的红血丝，“视频还是电话？”</p>

他绷着下颌线，和她面对面，声音冷厉地狠问。</p>

能看到他脖颈一侧显现的青筋，小瓷呆愣住了。大部分时间，她面前的孟元青有涵养，沉稳扛事，虽然自私，虚伪至极，但为点什么，动怒动气，把自己弄的狼狈，从未有过。</p>

他现在是干嘛，是疯了吗……</p>

“说话！”</p>

孟元青又吼了她一句，声音不大，却是凶相毕露。</p>

他红着眼睛瞪她，像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p>

“视频……”</p>

小瓷被唬住了，下意识说了真话。</p>

视频。</p>

孟元青松开手，手臂下垂，宽肩耷拉着，落败失了气度。他无声冷笑，刹时，握拳砸向了她身后的镜子——</p>

小瓷吓得捂头尖叫。</p>

她这一刻才明白，情绪稳定的人疯了，那才叫真的疯了。</p>

还好镜子质量过关，碎了没飞溅，保住了她整个后背，以及脑袋。</p>

“你能不能…有话好好说？”</p>

她是真的怕了。</p>

小瓷语气变好，不再像前几天那样趾高气昂，她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到底在气什么。</p>

孟元青指骨关节处，破损流血，一个个血窟窿连在一起，整只手鲜血淋漓。</p>

他脸上表情自嘲，懊恼，痛恨，闪过的都是他藏在心里，不见天日的真情。</p>

电光火石间，小瓷好像明白了什么，她失神愣住，嘴巴不自觉微张，身体开始颤抖。</p>

“那什么……你管的也太多了吧，怎样交友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p>

鼓足勇气说完，小瓷想下去，逃离这里。</p>

孟元青不让她走。</p>

“交友自由。”</p>

他重复这四个关键字，好像正义判官在揭露小人发言，那样的有压迫力，让人自惭形秽。</p>

“你顶着她的脸，她的身体做这些，想过她不愿意，她不自由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