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太远，萧如月听不清，还想再细问，却是一支利箭，破空而来！</p>

“刺啦”一下，她脸上面具被钉在路边摊位上，劲风之下，她发丝凌乱，露出了面具遮掩下，近乎支离破碎的神情。</p>

绝望脆弱。</p>

禅心呼吸一窒，一双瞳孔震动，猛然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不知何处安放。</p>

“施主姐姐！”小和尚吓坏了，紧紧抓着萧如月的衣摆。</p>

萧如月惊魂未定，苍白着脸色往箭来的方向望去。</p>

那是在春满楼的高阁之上，六七个官宦子弟嬉笑恭维。</p>

“世子好准头！”</p>

“世子一箭精彩绝伦啊！”</p>

高阁上的这位少年，一身玄衣，被众星拱月簇拥着。他面色微冷，眼睛里一点光似是孤寂夜空的一轮月。下个瞬间，他嘴角轻挑，勾勒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却也能衬得他整个人暖意融融。</p>

萧如月晃神，只觉得少年似曾相识。</p>

“苏施主，可还好？”</p>

萧如月回过神来，禅心已经站在她面前。</p>

她这才发觉手脚有些无力，但安慰道：“无妨，不过是被吓到了，那位世子骑术超群，想来是对这一箭胸有成竹，我们回去吧。”</p>

禅心沉默片刻，道：“好。”</p>

萧如月点点头：“我去取我的面具，等我片刻。”</p>

她走到摊位前，双手费力拔出死死嵌入木板里的箭，不经意看到箭头刻着一个“李”字。</p>

李容寒就是姓“李”字的。</p>

萧如月暗了眸色，把箭头掰断藏进袖口。</p>

摊贩被吓得浑身颤抖，抱头蜷缩在角落，萧如月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管他，拿起狐狸面具走了。</p>

星辰悬空，明月潭在高阁之上，斜眸看着少女越来越远的背影，笑容倒是真了几分，转头将手上弓弩丢给一旁李尚书家的公子，身手模样具是潇洒，只是在左手指尖，不易察觉得有一丝颤抖。</p>

转身又投入了众人的一片觥筹交错里。</p>

相对这边的热闹境况，那厢却是截然相反的情景。</p>

山路清冷，三个人只沉默走路，各有所思，不搭一话。</p>

直到山门前，禅心才道：“莲心，可知道擅自离寺的惩戒是什么？”</p>

莲心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答道：“打扫一遍藏经阁。”</p>

藏经阁甚大，小和尚一人打扫，萧如月于心不忍，叹息一声：“禅心法师，其实是我……”</p>

“苏施主不必为莲心开脱，错了就是错了。”</p>

月光下，禅心容颜清隽，出尘又冰冷。</p>

小和尚拉拉萧如月的衣袖，抬眼道：“施主姐姐，小和尚是被禁止下山的。禅心师叔说的对，错了就是错了。藏经阁，小和尚是必须打扫的。”</p>

萧如月一愣，问道：“为什么小和尚被禁止下山？”</p>

禅心闭目诵经，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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