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不可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p>

“已有定论之事，你可自行派副将去查。”李怀高坐在马上冷笑一声，“生了不该生的心思，却也只是为了保全你，拥兵自重，明成言的猜忌之心，足以叫你死上一千回。”</p>

“李喆胤现在何处？”楚瑜哑着嗓子问。</p>

“李军师刚接到从都城传来的密报，正在营帐之中观阅……”一旁副将回答。</p>

两军对垒主帅自然不可临阵脱逃，楚瑜捏紧了手里的长枪。</p>

“命李喆胤带着密报前来。”</p>

李喆胤穿过军阵，怀中捧密报，步履匆匆。</p>

那是楚右相头颅悬上朱雀门前，用断指蘸血写的"护瑜"二字，字迹被雪水洇开，染成枯红的斑点。</p>

"将军......"李喆胤在战马旁站立，犹豫着提出密报。</p>

楚瑜一把抢来密报，血字映入眼帘。</p>

"当啷"一声，银枪落地。</p>

那颤颤巍巍在血字写着：吾儿，莫归。</p>

李怀接过递来的弓弦，挽弓搭箭，绷出鹤唳之声。</p>

破风声惊起枯树上栖着的寒鸦。</p>

"将军小心！"李喆胤扑来的刹那，箭矢已穿透楚瑜胸前护心镜，镜面裂成八瓣，如雪花般掉落。</p>

楚瑜落马。</p>

军心溃散。</p>

风雪吞没未尽之语，楚瑜涣散的瞳孔里映出京都方向腾起的狼烟。</p>

残阳如血，漫过战场，李怀拾起楚瑜染血的护额埋入土中，随手捡起一块木牌立起。</p>

“长眠于此吧，楚将军。”</p>

没有楚瑜的军队，人心溃散，不足为惧。</p>

李怀长驱直入，不过三天，便到了京都城门下。</p>

“不伤百姓，活擒西雍帝王！”</p>

李怀命令。</p>

宫门不堪一击。</p>

曾经繁华的都城街上空无一人，皇宫内，宫女太监皆是拼了命往外逃。</p>

李怀在朝堂上见到了明成言。</p>

他高坐在皇椅上，哪怕兵临城下也不愿放弃权利。</p>

“早知如此，就算群臣反对，朕也要先斩了你。”明成言睁开阴郁的双眼，盯着李怀。</p>

李怀轻声一笑。</p>

“千金难买早知道，明成言你输尽一切，最后便是你的命。”</p>

“她人呢？”</p>

“她不想再见你。”</p>

明成言眼中唯一的光灭了。</p>

“此生唯一待我如初心的，竟然只有曾经的她。”</p>

李怀冷笑：“惺惺作态。我替她送你上路。”</p>

一声剑鸣。</p>

石柱上溅上一行血点。</p>

明成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无呼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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