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去死吧！谢归！”</p>

松下气坏了，但他的胸口隐隐作痛。一切都发展的太快，爆炸产生的声波通过地面传进所有趴伏在地人的内脏。</p>

他站起身，气急败坏地走到一个手下身旁，抽出其腰间的手枪，朝谢归的方向连开了三枪。</p>

周围还弥散着爆炸产生的烟尘，根本无法瞄准。</p>

正当松下准备继续走近开枪时，铁门开了，透射出的光线越来越大，门外人影绰绰。</p>

松下还在眯着眼睛看门外的情况，一个红色的光点聚到自己的眉心。</p>

砰——</p>

松下眯起的眼睛瞪大，眼球都好像要突出来，嘴巴微张，直直倒了下去。</p>

尘雾散去，眼前渐渐清晰，谢归就在那里，可他握着扳机的食指再也没有力气扣动最后一击。</p>

他倒在地上，眼神不甘地望着血泊中的谢归，最后的一丝目光留给了沉睡着的风介。</p>

大哥这就去找你……</p>

“放下武器，你们的家人已经被我们控制！”</p>

“放下武器！抱头蹲地！”</p>

全副武装的人群涌进，任星和王秘大声警告着剩下的残党。</p>

剩下的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第一个人蹲下，将腰间的手枪放在脚边，双手抱头，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p>

砰——</p>

那个左顾右盼犹豫的人被瞬间爆了头，剩余未动作的人赶忙抱头蹲地，不再观望。</p>

“谢归！谢归，你别睡，别睡，你醒醒！”</p>

黎清梦双手双脚还被绑着，在爆炸的时候就趴伏在谢归身边。</p>

她终于看清谢归的伤势，整颗心像被撕碎，大吼着谢归的姓名，不希望她昏睡过去。</p>

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只要昏睡过去，就再难醒来了。</p>

谢归缓慢眨动眼睛，但每一次睁眼，眼白都要一点点侵略瞳孔的占位。</p>

她看着面前哭泣崩溃的女孩儿，扬起极轻微的笑，“我……没睡……总要看着你才安心……”</p>

黎清梦见她回答自己，不知道该伤心还是开心，面部扭曲着，眼泪洒在尘土之上，喉间像塞着棉花，什么也说不出。</p>

“清梦……”</p>

“我在，我在，谢归，我在，别睡，千万别睡……”</p>

谢归这次眨眼花的时间很长，将近四秒，最后才找到瞳孔的焦距，“我错了，咱们回家吧……”</p>

“回，我们等会儿就回，你要醒着，要跟我一起回去。”</p>

谢归的眼皮越来越往下，快盖住下眼睑，“生日快乐……”</p>

低声说完这句话后，她便再也不睁开眼睛。</p>

黎清梦愣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淌着。</p>

她太阳穴处的青筋凸起，嘴唇大张，发出无声的嘶吼。</p>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从下午绑到现在，谢归带来的是第一声祝福，但却不愿再睁开眼睛看她。</p>

“组长！”</p>

“组长！”</p>

“梦梦！”</p>

“快，救护车，急救人员！”</p>

……</p>

“小姐，松下势力已经初步扫平。”</p>

雪子翘着二郎腿，旗袍的高开叉处露出一片雪白，正应了她的名字。</p>

属下站在她身旁汇报当前的伤亡情况，她眼眸微垂，沉默地点头。</p>

锋利的刀刃上沾染了血迹，白色的手帕来回擦拭着，吸走了血液，将属于金属的冷光重新归还给这把武士刀。</p>

雪子坐的位置高于地面，台阶之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未曾合眼的尸体。每一具尸体下都汇聚成小小的血泊，仿佛那里的血都是从台阶之上的那个位置延伸出来的支流。</p>

“谢归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