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没有做好一切。</p>

张起灵的声音比平时更低哑，尾音里裹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p>

他小心翼翼地探过手，指尖先落在阮朔的颈侧，那里微弱却稳定的脉搏透过皮肤传来，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一寸寸浸润了他紧绷的神经。</p>

感觉到颈肩滴落了滚烫的水珠，阮朔心头一颤。</p>

这滴泪仿佛是打开阮朔全部感知的开关。</p>

仅一瞬，阮朔便在血蛊的作用下感受到了张起灵浓厚深沉的爱和愧。</p>

它们透过心与心的隔阂，层层传递。</p>

这种情绪太过纯粹，纯粹的阮朔都有些不敢相信。</p>

联系着他们的血蛊向来都很少将张起灵的情绪传递到阮朔的心口。</p>

看着张起灵眼底翻涌的情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有后怕未消的惶惑，还有深藏的疼惜。</p>

阮朔放松着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趴在张起灵的怀里。</p>

将侧脸压在张起灵的肩膀上。</p>

被修复过的灵魂让阮朔还有些不适应控制自己的身体。</p>

努力调动右手，抬起，覆上张起灵滚烫的手背，掌心微凉的温度透过相触的皮肤慢慢渗过去：“我没事。”</p>

“阿哥。”</p>

这声 “阿哥” 唤得轻柔虚软，却让张起灵喉间一哽。</p>

他猛地俯身，将阮朔重新拥进怀里，这次的力道轻得像捧着易碎的琉璃，下巴抵在对方汗湿的发顶，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与阮朔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p>

“别再吓我。” 张起灵的声音闷在阮朔头顶，带着罕见的脆弱，“哪怕一分钟，也别。”</p>

阮朔能感觉到张起灵环在自己背上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便轻轻哄着：“不会了、不会了。”</p>

顿了顿，阮朔的声音里带了点狡黠的笑意，“我说过的，你永远都丢不掉我。”</p>

或许一开始是误会造成的依赖。</p>

但现在，我真的、真的不会放开你。</p>

因为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p>

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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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p>

暴风雨似乎小了些，残风吹拂着帐篷，矿灯却没有再摇晃，就这么静静的散发着昏黄的暖光，将帐篷内紧紧相拥的两人笼罩其中。</p>

阮朔疲惫的再次闭上眼睛，轻轻从喉间呼出一口气。</p>

他能清晰地听见张起灵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在自己胸口，比任何承诺都更让人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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