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看了一眼，那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站起来，硬着脖子回道：“我是!”</p>

徐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头命人取出一封画，赫然是董山的画像，包括祖父徐闻亲手写的一行字：“董山此人，须斩其身，灭其族，不得留种。”</p>

董山是徐闻亲自交代要弄死的人，包括他全族。</p>

因为这厮是努尔哈赤的祖宗。</p>

徐林摆了摆手：“拖出去，砍了，将董山全族全部诛杀，一个不漏！哪怕是条狗！”</p>

“对了，他家的鸡蛋也得摇匀！”</p>

徐林认真补充了一句。</p>

“可恶！我杀了你！”</p>

董山低吼一声，想扑上来，但早被两名军士死死压住，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p>

当天，董山、李满住、纳郎哈三人被一并斩首，尸体悬挂于高杆之上，示众三日，通告边境各镇。</p>

与此同时，徐林命人将斩首画面制成木刻图板，随信一同送往辽东沿线二十余处关隘，贴于城门。</p>

图上写着八个大字：“杀虏首级，告慰边民！”</p>

成化元年，十一月初，辽东战线传来最后的捷报。</p>

建州三卫几乎全军覆没。</p>

这天傍晚，辽东总兵披着尘土风雪，走进明军主帅大营，单膝跪下，大声禀报：</p>

“禀靖虏将军，建州三卫，悉数已灭！”</p>

他献上战果统计文册，双手高举。</p>

徐林坐在军案后，一言不发，缓缓接过战报，逐页翻看。</p>

战果惊人：</p>

此番共斩杀建州三卫五千二百余人。</p>

毁掉营寨五百一十三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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缴获或烧毁牛马牲畜近万头。</p>

救出被掳的汉民四千三百四十二人。</p>

建州女真赖以生存的基础，被连根拔起。</p>

辽阳、沈阳、开原一带的百姓得知战胜，家家户户点香放炮、贴红布、敲锣打鼓。</p>

这些年被女真人抢走的儿子、丈夫、妻子，如今终于等来一场像样的清算。</p>

但徐林没有喜色。</p>

他看了一会儿，抬头问总兵：“建州三卫，一共多少人？”</p>

总兵一怔，回道：“在册的大概……七八千左右。”</p>

徐林面色一沉：“我问的是确切数字，不是大概！”</p>

“这个……”总兵吞了吞口水：“下官只记得大概，具体人数还得回总兵府查阅户籍。”</p>

徐林冷哼一声：“目前来说只斩杀了五千余人，也就说还有人逃了是吧？”</p>

辽东总兵犹豫一下，说：“是，下面说他们往西北方向，大概千余人，逃进黑山了。”</p>

徐林听完，眉头拧紧，沉默了好几秒。</p>

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军帐门口，盯着天边已经泛青的山脊线，声音平静却冷得吓人：“这就是祸根。”</p>

“百年之后，他们繁衍出下一代，还是会从黑山里杀出来，把我们都翻个底朝天！”</p>

徐林猛地回身，盯着总兵，一字一句道：“继续追击，一个活人都不许留！”</p>

“哪怕他们躲进深山，钻进土里，也要给我挖出来！”</p>

“是！”</p>

总兵领命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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