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徐闻亲自召集了《皇明日报》编辑部,将一封署名“越王徐闻”的社论置于头版:</p>
《论英公遗志与国法大义》</p>
“国之爵位,非子孙之私产,乃国家之所托也,英国公张辅,历三朝之功臣,征战沙场半生。</p>
其遗疏所言:‘传位次子张懋,以社稷安宁、军政无虞为重’,此志堪比古人,至于嫡长之议,虽有律可循,然礼义为先,诚实为本,凡人臣不应私斗争恩,而应以国法为念。”</p>
文末更附张懋平日理政纪略、张忠病史公案,娓娓道来,不怒自威。</p>
此日傍晚,工部灯火渐亮,印房内《皇明日报》夜刊正在飞速排版。</p>
数十位书吏挥汗如雨,编辑们分列案前,仔细校对每一个词句,确保文意准确、用字谨慎。</p>
一名年轻抄工边誊写边问身旁老人:“咱这份报纸,为何如今比六部都还大?”</p>
老吏人称“胡老纸”,已在印局干了三十年,呵呵一笑:“你懂什么?咱这不是纸,是国之言,是风头上的剑,你以为那些大臣怕谁?不是怕皇帝,是怕上报,怕百姓议论,怕笔墨伤身。”</p>
年轻人睁大眼:“原来这样啊!”</p>
胡老纸摸着下巴:“可记住一句话,百万人不如一张纸,一张纸不如一个字,那个字,要是登在‘头条’,杀人不用刀。”</p>
纸页哗然翻动间,一份份新时代的《皇明日报》,悄然出炉。</p>
仅半天,就被销售一空。</p>
京师百姓街巷传阅之声如潮。</p>
有人在煮茶夜读,有人在屋檐下念给孩子听。</p>
越王的文章一出,京中官民顿生敬意,众言:“张家之事,老国公早有安排,不容子孙违志争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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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p>
徐谦走入书中,手中也捏着一份报纸,笑道:“父亲,舆论反响不错,连刑部尚书的悼词都登出来了,看来张懋那边民意也稳住了。”</p>
“其实这是小事,我在吏部压一压就过去了,父亲何必亲自执笔下场登报?感觉有失身份了。”</p>
徐闻点头,放下报纸,抿了口茶:“这是我们自己开的报纸,不登这些,还想登谁的?”</p>
徐谦笑而不语,却听出父亲语中略带几分疲惫与讽意。</p>
“说到底,还是靠舆论。”</p>
徐闻缓缓道:“这年头,想断谁的仕途,不必下狱杀头,只需让他在纸上‘不受欢迎’,要捧谁上位,也不必重赏封爵,只消日日连篇称颂。”</p>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可惜的是,咱们这套,江南那些人学得比咱快,他们现在也开报、出刊、设学会,反倒在用咱的法子,对付咱了。”</p>
徐谦神色一肃:“若他们写实论政,也就罢了;偏偏有人借纸造谣,诋毁朝廷,鼓动乡绅百姓对抗官府,此风不可长。”</p>
徐闻微微一笑,轻轻敲了敲案边:“所以我让你再筹建《东海周刊》,重点刊载沿海军政、赋税实报,稳定江南文风,不只是为了舆论,也是为了政局。”</p>
“此事我已安排,”</p>
徐谦点头:“此番张懋承爵、越王寿宴之后,民意正好可借势一推。”</p>
徐闻捻须,仰望窗外初升的日光。</p>
他知道,政在人心,而人心常随风变。</p>
既然风可以吹乱局,那他便做那风的方向。</p>
报纸,只是他手中的一种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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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朝廷正式下诏:张懋继承英国公之位,袭爵赐诰,世袭罔替。</p>
自此,张懋为英国公,入中枢掌京营,辅佐天子,英国公府数十年基业,得以延续。</p>
英国公府上下归心,群情安定。</p>
此后张忠不复言爵,张杰被收养于别院,张懋以谨慎、勤政着称,继承英国公之位,朝野安定。</p>
《皇明日报》再发特刊,题为《老将之后,道义传承》,赞赏英国公张辅的一生。</p>
老国公张辅一生布武立威,虽子嗣纠葛,仍使英国公世袭得以延续,得享“文武兼资,忠义双全”之谥,葬于京西,礼遇隆重,流芳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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