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布阵极快。</p>

中军为轻甲步兵，以藤牌营为盾，前拒后火。</p>

两翼分布重铳、火铳兵营，后设伏骑一支，悄然绕入林中。</p>

三军列阵毕，徐林望向嫡子徐昭，忽然递出一支令箭。</p>

“你今日带两百人镇守中军正前锋，火器未至，皆凭刀枪守住，退者斩，惧者弃！”</p>

徐昭双膝跪地，接令而拜：“请父亲赐我一战！”</p>

徐林只说一句：“别让你祖父失望！”</p>

炊烟未尽，敌军果然压来。</p>

佐藤信纲站在高台之上，看着明军只布中阵，冷笑不止。</p>

“居然只派一偏将来讨伐我！”</p>

佐藤信纲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挥手令旗：“步骑并进，浪人先锋，赤松旧部从左翼包抄，破阵者封千户！”</p>

号角响起，鼓声震野，叛军如猛虎出林，杀声震天。</p>

徐昭亲率中军两百兵迎敌，全员轻甲长枪，藤牌为盾。</p>

他站在队列最前，第一次真正看见敌人的脸。</p>

他们不喊口号，只吼着，如野兽扑食。</p>

第一阵矢雨落下，一名与他年纪相仿的士兵中箭倒地，喉头破裂，鲜血涌出，抽搐几息，便不动了。</p>

徐昭怔了数秒，随后扑上去，拔箭、横枪、斩首，手法不快，却狠厉无比。</p>

他的眼神，开始变了。</p>

“稳住！火线准备！”</p>

叛军冲近五十步之际，藤牌上前，形成密集盾墙，后排火铳手趴地装弹。</p>

徐昭一声令下：“开火！”</p>

火光一闪，数十支铁铳轰然作响，第一排叛军被直接掀翻，血肉横飞。</p>

但他们仍冲，不知死为何物。</p>

第二轮火铳发出之前，已与明军交接刀兵。</p>

徐昭大吼一声：“刀阵！杀！”</p>

火铳手换刀并上，藤牌压敌，枪刃交错，血如泉涌。</p>

此时，徐林举旗，号角三响。</p>

两翼重铳兵登高位，三轮速射，火光连绵不绝，掩杀如火龙喷吐。</p>

敌军前排哀嚎不断，骑兵溃散，人仰马翻。</p>

随后，林中滚出“地火车”，以铁皮包裹车架，内藏燃油，引火之后朝敌阵滚去。</p>

火车一出，焰光冲天，灼风如怒龙，敌军大乱。</p>

两翼伏兵亦同时杀出，合围中央。</p>

叛军惊骇，前后皆敌，阵形彻底崩溃。</p>

佐藤信纲骑于高处，眼见败局已成，怒吼：“退后三百步！重整”</p>

他话音未落，一支火箭破空而至，直插其背后粮车，爆炸声起，火焰腾空。</p>

亲兵被炸得血肉横飞，他自身跌下马来，满面是灰，只得仓皇逃命。</p>

此战明军大胜。</p>

斩敌八千，余者溃散投降。</p>

徐昭亲率轻骑百人穷追至林，活擒叛将佐藤信纲。</p>

归营之时，徐昭满身血污，身后百骑整齐，战旗猎猎。</p>

徐林立于营门之外，望着这少年杀将归来，面上无言，眼中却泛起一丝欣慰。</p>

“我儿终于像个将军了！”</p>

徐昭下马，低声说：“我杀了一个少年……他比我还小。”</p>

徐林沉默，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肩：“他想杀你，你就必须先动手，别问他几岁，你若想活，就得变狠！”</p>

“而且，你还要杀更多。”</p>

徐昭低头：“孩儿明白了。”</p>

那一夜，他睡得很沉，没再做梦。</p>

捷报飞回主帐，徐闻展开军报，沉默良久，最后缓缓点头，喃喃一句：“杀心已成，昭可为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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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林率军平叛归来，将那名反叛的大名佐藤家主五花大绑，押送至徐闻大帐前。</p>

彼时明军正整军待发，围攻京都在即，却因这场叛乱短暂受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