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扬州、广州、泉州共设有十八座通商口岸，昼夜船来船往，商贾云集。</p>
广州有“万国市”，每年冬至前后，葡萄牙人、苏禄人、马六甲人、波斯人、甚至来自大食的骆驼队商，都会在这里摆摊、议价、交换金银布匹。</p>
市中百姓早已见惯西人红发蓝眼，不再围观惊奇，反而娴熟地用夹杂腔汉语讨价还价：</p>
“二十两？你这绸缎运费都包了还敢开这个价？十五，不讲了！”</p>
西洋人笑着摇头，还价再还价。</p>
生意虽难谈，市气却极旺。</p>
百姓懂商，也明法。</p>
因为越王在东南沿海设“通商律馆”，教授商贾与市民明律与契约，防止被海商欺诈。</p>
许多贫苦人家靠做翻译、搬运、染布，一夜脱贫，子孙入学，跃为士流之家。</p>
成化朝还有一件大事，教化振兴。</p>
越王提倡“士不独居中原”，设边地科考，凡是通文理者，无论身在何处，都可入仕。</p>
贵州苗岭有一少年，因得王府书院讲学之恩，赴京赶考，一举高中乡试。</p>
其后官至礼部郎中，所着《边风集》今仍传世。</p>
湖南、广西、滇西等原为蛮地之地，今皆设学堂、建社学，原住百姓皆能识字算账，习礼知廉，俨然“新乡人”。</p>
士风归正，庶人知耻。</p>
乡里子弟不再唯武尚勇，而以登科为荣。</p>
婚丧嫁娶皆循礼，民间盗贼绝迹。</p>
在整个盛世图景下，最核心的两个字，是“温饱”。</p>
朝廷在徐闻建议下，调整赋役制度，将原本因战事所增的临时徭役全部裁撤，定制“官仓调度法”，粮食统一管理，灾年有赈、丰年储足。</p>
百姓不必年年为赋役而忧。</p>
江北一户农家，每年秋后只需交二石谷，便无杂税。</p>
他们余粮自售，添置耕牛、修缮屋舍、置田买地，一代好过一代。</p>
朝廷还设“农书传教使”，巡回各地讲授耕织新法。</p>
百姓原本种三成得一，现在五成得三，农业效率提升，大明百姓的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中。</p>
所谓盛世，不只是宫殿金瓦、朝服龙纹。</p>
真正的盛世，是百姓活得体面、有盼头、有选择。</p>
是孩子可以读书识字，妇人可以织布绣花，老人可以安坐庭前听雨饮茶，是市井可以谈天说地，乡野可以夜不闭户。</p>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无论你是南人北人、中原还是夷地，只要努力，便能立身。</p>
而这安定、宽和的生活，不是天降，而是一个国家长久努力的成果，是如越王徐闻这样数十年如一日、躬身治政的结果。</p>
正因为他开边、守法、兴教、宽税，才换来今日万民无虞。</p>
这，就是成化盛世的人间风景。</p>
兵不扰民，吏不盘剥，士不空谈，民不忧饥。</p>
孩子敢做梦，老人敢回忆，中年人敢拼搏。</p>
一个国家最好的时代，大抵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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