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比同样安分乖巧的剑照霜少了几分卑微。</p>

更像是看淡了因而不争的超脱沉静。</p>

万山寒没有说话，只是提笔，在草皮卷轴上不知道写着什么。</p>

他的字很好看，苍劲有力，却又带着如他其人一样的清冷之气。</p>

岁雪朝草卷轴上望去。</p>

【近一年来狐族部落的天气预知：一月中有大雪，整个二月伴有雨夹雪，三月初启融雪，四月.......】</p>

【近一年来狐族政治大事预知：一月到四月，明家有异动。彗星掠过，紫薇帝王星式微......】</p>

他这是什么意思。</p>

岁雪故作看不懂他的深意，信手将他的笔夺了去。</p>

“你身子不好，现在尚且处于养伤阶段，费心劳神的算什么命？”</p>

万山寒提笔的手一顿，而后轻轻将笔重新拿回来。</p>

岁雪敛眸，反手将笔死死攥住。</p>

万山寒叹息，想要伸手去拿，却又怕伤到她，只能轻声哄着。</p>

“首领乖，把笔还给在下。”</p>

岁雪不语，沉默片刻后直截了当的问道。</p>

“你写这些，是什么意思？”</p>

像是交代临别的话语一样。</p>

好似泼墨挥笔之后，把自己能做的、该做的事情全部做完后，二人就再也不会相见了一样。</p>

看着她倔强的神情，万山寒再次叹息，蹲下身来与她平视。</p>

接着抬手，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p>

“首领何故皱眉。”</p>

“在下不过是，希望首领能够平安顺遂，长乐长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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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雪眸色微动，追问道。</p>

“这和你突然写这些东西有何关系？”</p>

万山寒笑道。</p>

“首领既然有了心仪之人，想要托付余生。”</p>

“那觊觎首领的在下，就没了陪在首领身边的理由了。”</p>

说罢，他长睫微垂，掩去眼底异样的隐痛，故作淡然道。</p>

“更何况，以灭明军师的性子，是绝不会容许在下留在您身边的。”</p>

“与其——”</p>

与其闹得大家都不体面，还不如自行离开。</p>

落花铺地，虽有遗憾。</p>

但总比闹成满地鸡毛来的好。</p>

岁雪皱眉，上前攥住他的手。</p>

“狐族部落还需要万先生。”</p>

他失笑。</p>

“所有在下能测算到的部落运势已呈现纸笔。”</p>

“首领且等等，不日便会写完。”</p>

岁雪喉头一噎。</p>

“那你离了狐族部落，还想去哪里？”</p>

万山寒从善如流。</p>

“在下把百余年的时光都赠送给了狐族部落。”</p>

“剩下的时光里，在下想要闲云野鹤，四海为家。”</p>

“想去看看，自己生活了百余年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p>

岁雪再次噎住。</p>

他真的考虑好了。</p>

沉默良久，无声的抗议在岁雪周身蔓延。</p>

三息后，她抬头。</p>

那双好看的凤眼一如既往的凛冽自然。</p>

“可是，还有我啊。”</p>

万山寒愣住。</p>

会意她在说什么后，身体骤然僵硬。</p>

“还有我。”</p>

“需要你的人里面，还有我。”</p>

“我也很需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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