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搂着陈宇脖子的手紧了紧,脸凑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鼻尖,眼里的水光还没散,却亮得吓人:“宇哥,我是真喜欢你。”她声音发颤,带着点豁出去的劲儿,“不光因为你是这儿的头,能护着我,我就是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p>
陈宇挑了挑眉,指尖在她丝袜上蹭了蹭,那料子滑溜溜的,带着点体温:“哦?哪儿不一样?我不也照样管着你们,照样靠这个挣钱?”</p>
“就不一样。”金鑫急了,往他怀里又拱了拱,“我以前那个会所的头,自己三天两头找小姐陪,有时候一晚上叫俩,谁要是不愿意,第二天就没单子接,提成还得被扣一半,就因为那时我不愿意陪他睡觉,有回我来例假,他非逼着我接个醉酒的客人,说‘忍忍就过去了,客人给的多’,最后我跟他吵翻了,半个月都没接到活,差点饿肚子。”</p>
她喘了口气,手指戳着陈宇的胸口:“可你不一样。你虽然也凶,对不听话的下手狠,但你从不逼着谁做不愿意的事,就冲这个,你就比那些人强一百倍。”</p>
陈宇笑了,捏了捏她的脸:“就因为这点事?”</p>
“不光是。”金鑫摇头,眼里的光更亮了,“有时候我就觉得,跟着你踏实。”她低头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了点,“以前那些男人,要么把我当挣钱的工具,要么把我当玩物,只有你……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不像看小姐,倒像看个人。”</p>
陈宇脸上的笑淡了点,手从她腿上移开,搂住她的背:“别想太多,我没你说得那么好,我也是给别人打工。”</p>
“我不管。”金鑫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就觉得你好,反正我在这儿也没别的念想,就想跟着你,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只要你别像扔垃圾似的把我赶走就行。”</p>
办公室里又静了,窗外的鸟叫不知啥时候停了,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敲得人心头发软。</p>
陈宇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金鑫,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粗硬的发质里还缠着点没洗掉的发胶:“行了,别瞎琢磨,在这儿好好干活,没人敢赶你走。”</p>
金鑫没说话,就用脸蹭着他的脖子,像只找到窝的猫,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眼里带着点犹豫:“那……宇哥,我是不是回不了国了?”</p>
陈宇看着金鑫眼里的神情,像被雨淋湿的小狗似的,心里突然堵得慌,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沉得像灌了铅:“说实话,我也不知道。”</p>
“我算个屁。”陈宇嗤笑一声,带着点自嘲,往椅背上靠了靠,把金鑫带得更贴近自己,“你当我在这儿说一不二?说白了就是园区养的一条狗,给口吃的,就得替人家看着这群人,管着这些事,真哪天园区觉得我没用了,扔了跟扔块抹布似的,连响都不会响一声。”</p>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昨天还攥着电棍,今天又搂着个女人,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洗不掉的污渍,和那些被他呼来喝去的小弟没两样,都是被这园区圈着的牲口,只不过脖子上的链子粗点罢了。</p>
金鑫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宇哥,那……那我们就只能在这儿待一辈子?”</p>
陈宇没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了点。窗外的天不知啥时候阴了,风卷着沙子打在玻璃上,“沙沙”的响,像有谁在外面磨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