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始终黏在她的脸上，看她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他说完后，问了句：“还有吗？”</p>

纪宴行眉眼沉了沉：“没了。”</p>

“我上午在你办公室说过，不离婚不分居我有条件，”余念像是在和客户谈合作一般，“不管怎样，你不许拿我身边的人下手。”</p>

纪宴行松口：“好，还有呢？”</p>

余念一字一顿地道：“我们分房睡。”</p>

纪宴行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否定：“不行。”</p>

余念扯了扯唇，轻笑出声：“纪总，纪大少，纪公子，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没错，但就算是资本家奴役工人，都会为他们制造美好幻想的假象，你这样不给别人留一点选择的权利，很容易把人逼急的。”</p>

顿了下，她补充了句，“我知道你有需求，每个月做两次，你想做的时候，我去你房间。”</p>

纪宴行眼眸冷沉，声音也冷下来：“念念，我要的不是床伴，而是妻子，和过去四年一样的妻子。”</p>

“满心满眼都是你的妻子？”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不难听出话里的嘲讽。</p>

纪宴行喉咙一紧，盯她看了几秒，妥协道：“多久？”</p>

余念不明所以：“什么多久？”</p>

“你不是要分房？”他语调低沉寡凉，“给我个期限。”</p>

余念紧了紧手指，搬回来是不得已的选择，她的底线已经被他逼得一退再退，听到他这么问，她思考大概多久他能腻了不关心他的余念。</p>

半分钟左右，她说：“一年。”</p>

“不行，”纪宴行忍着怒火，“最多三个月。”</p>

余念垂下眸，轻笑了下：“行，三个月就三个月。”</p>

是她高估自己了，用不着一年，他只是贪恋她对他的好，纪非和说过，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只要她不再关心他爱他，他这么自私的一个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现，她和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p>

“我睡次卧。”余念说。</p>

纪宴行：“你睡主卧，我睡次卧。”</p>

余念倒是没有在房间分配的问题上和他纠缠，只是想到主卧里那副巨大的婚纱照，“可以，不过你先让人把婚纱照拿掉。”</p>

纪宴行指骨一紧，哑声问：“为什么？”</p>

余念笑了下，似是在嘲笑他的明知故问，直白地道：“看着碍眼，影响睡眠。”</p>

纪宴行指尖微微发抖，喉间突然一阵腥甜。</p>

纪宴行看着她温静冷淡的面容，脑海里想起上午在办公室里，他去摸她的脸，她下意识躲开时说的那句“我讨厌你”，当时他刻意忽略这句话，以为她是因为生气才这么说的，直到此刻他才有了几分实感——她确实讨厌他，比他以为的还要讨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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