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在说，在决定。</p>

方时沉默一会儿，回了一个句号。</p>

手机震动，夏晚月打来语音通话。</p>

接通放到耳边，听见一声娇哼。</p>

“说好了啊，谁先谈恋爱谁是小狗！”</p>

方时张了下嘴，又闭上，最后还是没有出声。</p>

这种幼稚的话，没必要当真。</p>

方时垂着眼皮，手指无意识在桌面上扣着。</p>

又听到女声娇嗔：“讨厌阿时~害人家心情不好了！”</p>

方时眸光深了下，低声开口：“去睡觉。”</p>

夏晚月是装的，根本没生气，从头到尾，她的嘴角就没下来过。</p>

听到方时让她去睡觉，夏晚月顿时笑得更深了。</p>

心情不好就去睡觉。</p>

这还是上次方时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哄方时的话。</p>

方时现在这样告诉她，说明把她的话记住了。</p>

跟哄她有什么区别？</p>

夏晚月捂着嘴平静了一下，让自己开口时，笑意不要露出去。</p>

做好准备，她又哼了声，假装不高兴。</p>

“睡就睡！那你不许挂，要陪着我。”</p>

怕他拒绝，紧接着说：“上次我都陪着你了，你也应该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陪着我，这才是好朋友应该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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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不说话。</p>

夏晚月娇嗔着喊了声：“方时！”</p>

假装生气。</p>

手机里传来方时冷淡、没有情绪的声音：“知道了。”</p>

夏晚月这才满意。</p>

“那我睡了哦，晚安，阿时~”</p>

过了半分钟，夏晚月再次开口：“阿时，你还没回复我呢~”</p>

夏晚月期待方时跟她说晚安。</p>

结果等了几秒，听到方时语气平静地吐出两字。</p>

不是晚安，而是……</p>

“句号。”</p>

夏晚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了声。</p>

她每次给方时发早安晚上，方时给她的回复都是一个句号。</p>

没毛病。</p>

但说出来的句号，就有些奇怪和搞笑了。</p>

夏晚月笑着嗔了句：“讨厌阿时~晚安都不说，一会儿不要梦到你了~”</p>

夏晚月把手机插上充电，放在床头柜上。</p>

一夜好眠。</p>

第二天早上，夏晚月醒来后先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拿到手机。</p>

跟方时的语音，显示还在通话中。</p>

通话时长8小时24分钟。</p>

“早啊阿时。”</p>

不确定方时有没有在听，夏晚月试探着说了声。</p>

她声音刚落，通话就断了。</p>

夏晚月疑惑，好像不是她按到了。</p>

【阿时，你挂的吗？】</p>

此时的方时，正戴着耳机，坐在顾家司机开的，送他和顾骞去学校的车上。</p>

顾骞在旁边补觉。</p>

听到夏晚月醒后，直接挂了通话。</p>

看到夏晚月发来的信息，方时第一反应是，这么晚起床，她也不担心上学迟到。</p>

很快又想到，高一高二成绩优秀，已经联系好国外学校的学生，不用上早课，时间自由。</p>

方时下意识，把夏晚月往学习好、优秀的女生联想。</p>

虽然也觉得她用的粉色小猪头像很蠢。</p>

这样，她就更不应该跟他这种学渣搅在一起了……</p>

方时胳膊撑在车窗上，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城市街景。</p>

大早上很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街上也没有什么人。</p>

整个城市，静得有些荒凉。</p>

但方时却觉得很舒适。</p>

他喜欢这种，全世界只剩他的感觉。</p>

不要有热闹，不要有说话声，更不要有笑声。</p>

厌恶自己的人，厌恶全世界。</p>

手里的手机又发出几下震动。</p>

方时垂头点开跟夏晚月的聊天框。</p>

【睡了一觉，果然心情好了~】</p>

【但还是讨厌阿时~】</p>

【我说不想梦到你是气话，你昨晚竟然真的没来我梦里！】</p>

【粉色小猪气鼓鼓表情包。】</p>

【今晚再不来，就不跟你好了！】</p>

方时看完，退出微信，打开浏览器。</p>

过了一会儿，重新打来微信，给夏晚月发了一张他刚才搜到了截图。</p>

截图上一行大字写着：【专家说，晚上睡觉不做梦是一种正常的睡眠现象，表明睡眠质量较好。】</p>

夏晚月：【讨厌阿时~人家就想梦到你嘛~】</p>

【你不要误会哦，我只是想在梦里跟你交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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