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冽单手扶门框，牙关紧咬，嗓音低沉沙哑，“你都知道了？”</p>

许烟回应，“嗯。”</p>

秦冽，“谁给你打的电话？”</p>

许烟如实说，“牧津。”</p>

秦冽，“嗯。”</p>

秦冽话落，人往外走。</p>

沈白跟在他身后，脸色不比他好看多少。</p>

包厢里原本热闹喧嚣的众人此刻神色一个比一个难看。</p>

待三人走远，包厢里有人开始窃窃私语。</p>

“真的假的？”</p>

“真的，我爸刚刚给我打的电话。”</p>

“那可是秦康安啊，说弄死就弄死了？”</p>

“秦康安怎么了？你们也不想想，最近半年秦家得罪了多少世家，又有多少世家因为秦家惹出了大乱子……”</p>

说到这儿，众人一阵唏嘘。</p>

确实。</p>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p>

秦家这大半年来，确实风头过盛。</p>

枪打出头鸟。</p>

许家和霍家是大伤元气，那其他跟他们沆瀣一气的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自然会防微杜渐。</p>

这边，秦冽从包厢出来后，站在电梯前疯狂按电梯。</p>

见状，沈白不由得伸手抓住他手臂，“三儿，你冷静点。”</p>

秦冽闻言下颌紧绷，撑在电梯按键上的手臂抖的不成样子。</p>

这一幕落在许烟眼里，心顿时一阵生疼。</p>

沈白，“三儿，你得冷静，现在秦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是顶梁柱，秦氏、柳姨……”</p>

沈白说着，电梯门倏地打开。</p>

秦冽拔腿进电梯，整个人站不稳，险些摔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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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许烟快走了两步，伸手将他扶住。</p>

两人对视间，秦冽眼眶再次红了几分。</p>

许烟垂眼眸，不敢看秦冽的眼睛，半晌，低柔着声音说，“秦冽，你还有我……”</p>

秦冽喉结上下翻滚，“谢谢。”</p>

一句‘谢谢’，生疏见外。</p>

把两人的亲密关系直接拉开了距离。</p>

一旁沈白听着， 嘴角扯动，想说什么，但是想到现在这个情况，最终什么都没说。</p>

过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三人陆续下电梯。</p>

门外，沈泽一早已经在等着。</p>

等到三人上车，沈泽一句话没敢多说，一脚踩下油门。</p>

车开出一段距离，秦冽干哑着声音开口问，“我妈到了吗？”</p>

沈泽回答，“柳姨已经到了。”</p>

秦冽，“状态还好吗？”</p>

想到柳宁的精神状态，沈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抬手挠了挠头道，“柳姨没哭没闹，甚至没过去看秦叔一眼，在积极的配合警察做笔录……”</p>

秦冽闻言闭上眼。</p>

人在莫大悲伤的时候，是不会哭闹的，只会犹如行尸走肉。</p>

看到秦冽这副样子，沈泽默默闭上了嘴。</p>

许烟侧头看秦冽，清楚的看到了他紧蹙眉峰间暴露的痛苦。</p>

四十分钟后，车抵达秦康安出事的地方。</p>

沈泽把车停在警戒线不远处的马路边。</p>

他前脚把车停下，后脚沈白跳下车开车门。</p>

秦冽整个人麻木，长腿一迈，踉跄下车。</p>

站稳后，看着围观的人群，再看着人群里正跟警察说话的柳宁，秦冽欲迈步的双腿像是被注了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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