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郤夫人说道:“快进来,别在外面了。”</p>
于是众人把郤永迎至府内。郤永坐在堂屋,夫人开始安排下人烧水,要给老爷沐浴更衣,洗去糟粕。</p>
郤夫人问道:“老爷你在狱中且不知,陛下”说到皇帝,便压低了声音叙述了起来。</p>
待其说完,郤永叹道:“世事难料。”</p>
郤永问道:“你们何时进的京?”</p>
“一得信便来了。”</p>
“这院子是”</p>
“买的。把老家用不着的处置了些,才买的,京城的物价贵”郤永闻言,知道估计这次家里伤筋动骨了。</p>
“辛苦你了。”</p>
“老爷这是哪里话,说什么幸苦不幸苦的,这院子不大,住着我们挺好,改日卖了,我们一起回去。”</p>
“暂时回不去了。”</p>
“为什么?不都出来了?”</p>
“你不知,陛下官复我原职,仍挂着都督衔,过两日还要进宫。”</p>
“真不想让你再做官了,想着你如果出不来,我到时就一头撞死在诏狱门前,绝不苟活。”</p>
“没事,今日外面为何那么热闹?”郤永忙岔开了话题。</p>
郤夫人闻言说道:“老爷不知,马上要放黄榜了。”</p>
“怪不得那么热闹。”郤永低声说了一句。</p>
“可不是?那些贡士们殿试完了,或三五人、或八九人,整日游览玩耍,吟诗作对,好不快活。”</p>
“何时放榜?”</p>
“明日就要放榜了。”</p>
郤永闻言心中想道:“过两日进宫谢恩,陛下如果召对,自己能否过关呢?如这些书生一般逍遥两日?”</p>
这时下人来进来禀报说:“水好了,请老爷沐浴更衣。”</p>
郤永便起身前去,郤夫人说:“我伺候老爷。”</p>
郤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不妥,我这一身尘土,实在有些不干净。你劲儿小,还是让老撒头儿来吧。他手上的劲力可是相当大呢!”</p>
而那位被提及的老仆人,正是大家口中的老撒头儿。原本,他只是一个在长城内放羊的普通鞑靼牧民罢了。然而,命运弄人,战火无情,他家破人亡,无依无靠。走投无路之下,他投入到郤永的军队之中。</p>
由于他英勇善战,很快就成为了郤永的亲信,并一直追随着郤永,不离不弃。尽管年岁渐长,但他的力气依旧不减当年。</p>
而此时的魏彬见苏进已然回宫复命,笑盈盈的上前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p>
“不快了。”言毕,苏进端起一碗茶喝了一口,便坐了下来。</p>
魏彬心中哀叹道:“我竟然要讨他们的好。”不过转念一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于是说道:“苏公公年轻,腿脚好。”</p>
苏进却说道:“事主以勤嘛。”</p>
“好个事主以勤,受教了。”</p>
“其实刚进宫时,管事公公说做奴婢的要做好两样。”</p>
“不知那三样?请苏公公不吝赐教。”</p>
“诚、勤,以我之见,这‘诚’还在‘勤’字之上,人嘛,笨一点,懒一点都没什么,最害怕对主子不诚。”</p>
“是极、是极。”魏彬抚掌说道。</p>
司礼监其他几人见他俩打着机锋,互不相让,各自心中下注,到时候谁胜谁败。看这样子,貌似魏彬的输面更大。</p>
陈敬在一旁喂着鱼,心里复盘着他俩的对话。</p>
“腿脚好就是说你年轻,你厉害!”</p>
“事主以勤就是说我可是凭借勤快伺候主子得到恩赏”。</p>
“受教了,就是说你厉害,我向你学习。”</p>
“奴婢的要做好两样那意思就是说多着呢!”</p>
“请苏公公不吝赐教这就是说有种你就说!”</p>
“最害怕对主子不诚,你有事瞒着主子”</p>
“是极,是极是什么意思?”</p>
陈敬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也就不再想了,看着鱼心里感叹道:“还不如鱼呢。”接着看他的鱼,水缸中的那几条鱼游来游去,争相抢着自己撒下的鱼食。</p>
魏彬瞥了一眼陈敬,心中暗道:“如今这陈敬竟然越过张永谷大用成为司礼监的二把手了,又被晋了尚膳监管事太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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