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p>
朱厚照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张宗说身上,那目光已不复之前的锐利和犹豫。</p>
“张宗说。”</p>
“臣在。”</p>
朱厚照不再多言,伸手取过那支搁在青玉笔山上的朱笔。笔尖饱满的朱砂在宫灯下泛着刺目的红光。在那空白的题本上写下:“知道了。依议。着尔悉心办理,务求妥密,专供内用。钦此。”</p>
没有繁复的批语,没有堂皇的理由,只有这十三个字。</p>
“臣!叩谢陛下天恩!”张宗说心中巨石轰然落地,狂喜几乎冲破胸膛,他立刻撩袍跪倒,行大礼叩拜,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如释重负的颤抖,“陛下信重,臣虽肝脑涂地,万死难报!定当竭尽驽钝,不负圣托!”</p>
一旁的魏彬见此是心惊胆战,这张宗说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p>
朱厚照放下朱笔,身体向后深深陷入宽大的御座之中,仿佛耗尽了心力。他挥了挥手,:“去吧。今日之言,出我之口,入尔之耳。若有半点风声……”</p>
一旁的魏彬心中直犯嘀咕。</p>
“臣明白!陛下放心!”张宗说立刻接口,斩钉截铁,再次叩首,“今日暖阁之中,唯若有丝毫泄露,臣甘领族诛之罪!”</p>
朱厚照微微颔首,不再言语。</p>
张宗说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保持着躬身的姿态,一步一步,无声地倒退着,退向暖阁那厚重的锦帘。</p>
就在他即将退出帘外时,朱厚照声音再次响起,穿透暖阁的暖帘,直抵张宗说的心底:“张宗说,记住。尔之富贵,我所赐。尔之身家,亦在我一念之间。”</p>
张宗说身形猛然一顿。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对着御座方向再次深深一揖道:“臣!谨记陛下圣训!寿宁侯府满门荣辱,皆系于陛下天恩!臣之身家性命,永为陛下驱驰!”</p>
此时魏彬方问道:“主子爷,他图什么?”</p>
朱厚照却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p>
魏彬又道:“要不叫田春差一些东厂的番子?”</p>
朱厚照摆摆手道:“先不用,还没到那个时候。”</p>
魏彬闻言只得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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