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迟疑一下，问道：“那选好了人家了吗？相中哪家的小娘子了？”</p>

武大眉头一皱：“没有呢！也不知道我兄弟能选个什么样儿的小娘子，哪天寻个机会去找王干娘问问。”</p>

潘金莲听了，神色黯然，不再回话，只是默默地将醒好的炊饼摆在蒸笼上。</p>

等摆好了，又默默搬起蒸笼，一层一层摞在蒸锅上。</p>

等蒸笼都摞好了，从一边儿取过笼盖，将笼盖盖在摆好炊饼的蒸笼上。</p>

武大还待继续说，只听外面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脆梨！脆梨！又香又甜的大脆梨！“</p>

正是县上卖梨的郓哥儿。</p>

每日早晨都来武大家唤他，二人结伴一起叫卖。</p>

潘金莲听见郓哥儿的叫声，淡淡对武大说了一声：“郓哥儿来叫你了！“</p>

武大对着郓哥儿应了一声：“马上就来！”</p>

随即放下手中的活计，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又去厅里取了御寒的外衣，套在身上，走到门后面，挑起放在门后面的炊饼担子，对潘金莲说道：“那我先走了，剩下的就辛苦娘子了！“</p>

潘金莲默默地走过来，为武大开了门。</p>

刺骨的寒气吹进来，吹得潘金莲一哆嗦。</p>

武大挑着炊饼担子，走了出去。</p>

看见门外的郓哥儿，说了一声：“走吧！”</p>

便冒雪和郓哥儿结伴叫卖去了。</p>

潘金莲送走武大，连忙关上门，转身看了一眼武松的房间，不自觉朝前走了几步。</p>

又恍然回过神来，扭转方向，走回到蒸炉旁，神色黯然地坐下来，守着炉火，仿佛失了魂儿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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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武松的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p>

潘金莲猛然警醒，连忙扭头看去，只见武松穿戴整齐出来。</p>

潘金莲连忙起身，来到武松面前，：“叔叔，你，你起来了？”</p>

武松朝潘金莲施了一礼：“嫂嫂早，哥哥已经出门了？”</p>

潘金莲慌乱回了一礼，回答道：“刚刚郓哥儿来叫，和郓哥儿结伴出门叫卖去了。“</p>

说完，朝灶上看了一眼，慌忙说道：“叔叔捎待片刻，今日外面大雪天寒，待奴家为你准备些朝食，热热地吃了，再去上衙不迟。”</p>

武松连忙摆手：“不劳嫂嫂了。嫂嫂与大哥早起辛苦，快快歇息片刻，武松自去上值，在路上买些就是。”</p>

潘金莲连忙说道：“外面天寒地冻，如何有家里吃得舒心？一刻便好，不耽误叔叔上值。“</p>

一边儿说着，潘金莲一边儿走向灶台，取过两个鸡子儿，正要做饭。</p>

武松却已经走向门口，一边儿走，一边儿说道：“嫂嫂不必麻烦，武松上值走了！“</p>

说完，武松大步流星，开门而去。</p>

潘金莲见武松走了，连忙跟到门口，见武松已经走远。</p>

潘金莲痴痴望着武松远去的背影，直到武松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彻底望不见了，才默默转回来，关门上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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