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就是你！长嫂如母听说过吗，你就是我半个儿——不想当男人，当女儿也是可以的，当甭管你是男是女，你得有个态度。”</p>

鹿宝贝直接把他按在那，不爱听也得听。</p>

白起见她要训孩子，忙抱着小宝宝借口喂奶溜了，心里却是佩服鹿宝贝，她是真勇。</p>

这种触碰雷区的话题，也只有鹿宝贝敢说。</p>

屋里就路边和秦语两人了，秦语讥讽地笑。</p>

“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表达我是个疯子，我是个变态吗？你还有什么话一起说出来，我听的难听的话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些！”</p>

别说是长嫂如母，半个娘什么的，他那完整的娘，不一样看不上他？</p>

“这跟你疯不疯没有任何关系，我要讨论的是你对人生的态度，态度！懂？无论你选择做男生还是女生，我和你哥都是支持你的，哪怕你现在告诉我，你就要做个真正的女人，我可以掏钱送你去国外手术。”</p>

虽然手术的风险也不小，但如果这是秦语真正想要的，鹿宝贝会把风险讲给他后，让他自己决定。</p>

“你不觉得奇怪吗？”秦语把头转回来。</p>

“没什么奇怪的，还有些人觉得自己今天是男人明天是女人，性别流体呢，但无论怎么流，当下是不是要有个态度？”</p>

“你说的态度是什么？”</p>

“认可自己的一切，包括性别，你可以认可自己是男人，也可以认可自己是女人，或者你就想不男不女做个中性人，我们也可以包容，只要你不穿着裙子去女厕所偷窥，不触犯法律，我和你哥都ok。”</p>

“说的好像我是个死变态似的，谁要偷窥！”秦语嘟囔，但心弦却是被拨动了下。</p>

鹿宝贝的话，他认真听进去了，但有个点不太认同。</p>

“你说不男不女，我妈就是这么骂我的。我现在不就是吗？”</p>

“她那是贬义的说法，类似于老太太骂街时的脏话，可信度不高。我说的中性，指的是无性别。跟你现在的状态不一样。”</p>

鹿宝贝一针见血，秦语低头摆弄指甲，双唇紧抿。</p>

“选择权在你，我和你哥也不会过度干涉，对你的原则只有一个——准确的说，我对这家里自你以下出生的所有新成员，都是这个原则。”</p>

秦语抬头看着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家长的威压。</p>

“对得起别人的同时，也不要亏欠自己，你的选择是你自己所想的，别亏着自己。”</p>

鹿宝贝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转身出去了。</p>

秦语坐在那一动不动，宛若成了雕像，只是鼻子莫名有些酸。</p>

自己选，不亏欠自己......</p>

妈的，外面的露水怎么跑他眼睛里了。</p>

“我又回来了。”</p>

鹿宝贝敲了敲门，秦语赶紧擦擦眼角，用凶狠的口吻掩饰心虚。</p>

“你有完没完！”</p>

“还真没完——你看这个。”鹿宝贝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他，是一个变形金刚。</p>

“答应你的一整套，我正在收集，今天只买到了这个，先给你，剩下的我慢慢收，就当欠你的，总有天会还清的。”</p>

“这个——”秦语想说，这是那一套里最好买的，他压根不稀罕。</p>

“用了我一个礼拜的补助，这些塑料铁皮混合物，为什么这么贵！”</p>

秦语又把话咽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