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我想去看看。”</p>

“好。”</p>

秦妄掉头，车又朝着医院的方向开过去。</p>

正如鹿宝贝承诺的那样，无论秦语做什么选择，他的哥嫂都是支持他尊重他的。</p>

家所带来的底气，让秦语心底滋生出不一样的冲动。</p>

他想看看。</p>

想看看记忆里无法抹去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样。</p>

这一路，鹿宝贝简单的介绍了对方的情况，说完后，又掏了块海绵出来，塞在秦语手里。</p>

“这是——？”</p>

“等会你见到人，如果特别不解气，你就把这个垫在他内脏区域上方，然后用拳头擂他，我和你哥会帮你调走其他人，你可以好好出气。”</p>

垫海绵的作用是不留下痕迹，也不会一下把人打死。</p>

患者本来就很痛，稍微一点碰撞都能让他疼痛加倍。</p>

“当然，除了这个，我还有更好的备选方案，你哥打听过了，对方这些年竟然还有个人模人样的口碑，我打算在他邻居那边，匿名的散播下他犯下的罪行。”</p>

关于受害者的信息自然要隐匿，但是犯罪份子的所作所为，她肯定是要大说特说的。</p>

“等他死了，我还要在他的碑上加上一句话，厚颜无耻x侵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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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涉及到制药领域的职业道德，鹿宝贝的道德底线还挺弹性的。</p>

作恶多端，就不能让他有个好名声，哪怕死了，也要把他做的事公布了。</p>

法律无法追责他，但正义会对他审判。</p>

可能是鹿宝贝这些话的原因，秦语真正看到那个大肚子骷髅时，内心比他想象的还要平静的多。</p>

他曾经想过很多种见到这个人时的想法，可能是崩溃，可能是恐惧，也可能是愤怒，最多想的是，他要拿着刀冲过去，给他几下。</p>

但真正看到了，内心异常的平静，那根长久绷紧的弦不知不觉就松了。</p>

就有一种——哦，就这样啊。</p>

没有恐惧，也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就很平静。</p>

愤怒倒是有一点点，觉得这么死真便宜他，但想到车上鹿宝贝的那一套挖坟掘墓式的打击，那一点愤怒也不明显了。</p>

站在门前，隔着玻璃看着幻想了小半辈子的仇人，秦语脑子里出现的不再是困扰他的可怕夜晚。</p>

他想的是，他哥这些年，为了他，忙忙碌碌，挨个排查。</p>

就凭一点线索，从没放弃，一路追到现在。</p>

“哥，你过来点。”秦语勾勾手指。</p>

一直关注着弟弟反应的秦妄走了过来，低头看他。</p>

“怎么了？”</p>

“你低下头——哎，没白发。”秦语啧了声。</p>

其实他本想煽情一下，指着哥哥头上的出现的一根银丝说，你操心的都长白头发了——然后肉麻兮兮的补一句，谢谢......</p>

结果，秦妄一头让人嫉妒的乌黑茂盛头发，哪有半根白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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