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腰间的玄铁剑，圣心的热流顺着经脉炸开，淡金色的光从剑刃渗出，"风凌，既然你说要赎罪——"他挥剑劈开刺向风凌后心的短刃，"就用行动证明！"</p>

风凌的瞳孔骤缩。</p>

他看见石羽眼底的光，像当年师父在天剑宗山门前说"你是我天剑宗弟子"时的月光，像他在无间阁地牢里快撑不住时，梦里反复出现的那缕圣心光。</p>

他突然松开攥着黑牌的手，任那牌子"当啷"坠地——黑雾瞬间消散，露出底下染血的天剑宗腰牌。</p>

"以剑证心！"风凌的声音里有了几分熟悉的清越。</p>

他抽出腰间的剑，剑鸣如龙吟，正是天剑宗镇派的"惊鸿"。</p>

石羽的玄铁剑与他的惊鸿剑相交，金铁之声震得洞窟嗡嗡作响，却在交错的瞬间，两柄剑的灵气竟自发缠绕，像两条交尾的龙。</p>

蚀骨卫的攻势渐弱。</p>

当最后一个刺客的短刃被石羽挑飞时，风凌已经跪坐在地，胸口的旧伤和新伤叠在一起，血浸透了半块地面。</p>

他抬头看向石羽，眼底的浑浊彻底消散，只剩清冽的光："谢盟主信任。"</p>

石羽蹲下身，从储物戒里取出一张泛着银光的符纸。</p>

那是系统前日完成"守护苍澜"任务时奖励的"净化符"，此刻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这符能清除你识海里的蚀魂咒。"他将符纸按在风凌额间，"但最后一步需要你自己的意志——你可愿意？"</p>

风凌的手指轻轻覆上符纸。</p>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卧底密信，想起无间阁地牢里那些日夜灌进他脑子的"你是我们的人"，想起方才石羽挥剑时，那句"用行动证明"。</p>

有温热的液体滑过眼角，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p>

符纸泛起银光，顺着风凌的眉心没入识海。</p>

洞窟外突然传来鸟鸣，石羽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洞顶的裂隙里漏下几缕阳光。</p>

郭灵萱扶着云逸站在洞口，少年的剑已经入鞘，正瞪着风凌却又偏过头去，耳尖通红。</p>

"走。"石羽伸手拉风凌起来。</p>

少年的手很凉，却握得很稳。</p>

阳光顺着洞口淌进来，在四人脚下铺成一条金毯。</p>

远处隐约传来号角声，带着几分肃杀，却被风卷着散在风里。</p>

石羽望着洞外的天空。</p>

云层正在散开，露出一角湛蓝，像极了当年他在郭府后院仰望的那片天——那时他以为自己永远走不出去，此刻却带着并肩的同伴，走向更辽阔的远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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