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见面，我哪会在乎？</p>

我沉浸在与杨勇钧见面的喜悦中。</p>

“唔！”杨勇钧见我问是不是他，他点了点头。</p>

“你今天怎么来了?”我抬起手，想去抚抚他的脸。</p>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是他的喉咙说不了话。</p>

恰好挡住了我想抚他脸的手。</p>

我又一次触到他手的冰凉。</p>

“唔唔唔”，杨勇钧用手指了指他墓地的方向，又用手指了指他的耳朵，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在墓地里听到了我的呼唤，所以他来了。</p>

我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p>

这十六年来，我第一次如释重负地笑了。</p>

功夫不负有心人!</p>

杨勇钧终于被我给呼唤来了。</p>

嘻!</p>

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你们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干吗？</p>

是羡慕我付出那么多的感情终于有了回报吗？</p>

喔！</p>

这凌晨一点多的风，也来凑热闹地似的，吹得窗户“簌簌”作响。</p>

可爱的晚风呵，你们别来打扰我们这甜蜜的时光，好吗？</p>

“你站着累吗？你要不要坐下来？我去屋里搬一张凳子来给你坐吧。”我回转神来，对眼前的黑影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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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转身要走进屋去搬凳子。</p>

杨勇钧一把拉住了我。</p>

我感觉到他拉住我的力度并不大，也许是鬼魂没有多大力气吧？</p>

我看他不让我进屋去搬凳子，我也就停住了脚步。</p>

“那你进我房间去坐坐吗？”我仰起头来问他道。</p>

他摇了摇头。</p>

他怕我误会，随即又用手指了指他自己，又用手指了指他父母家的方向。</p>

我当然能看出他的意思，他不进我房间里坐，是想回他父母家去。</p>

“好吧，你想回你父母家看看，你就回去吧。等你有空了，再回来我这里，好吗？”我对他说道。</p>

虽然我内心舍不得他，但我想，既然今天他来看我了，以后肯定也会来看我的。</p>

况且，他是先来看我，再去看他父母。这就说明，他是把我摆在第一位置的。</p>

那我还有何奢求呢?</p>

所以他想走，我也不留他。</p>

“唔。”杨勇钧点了点头。</p>

随即，杨勇钧张开双臂，等着我。</p>

我又一次笑了。</p>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儿也没变。</p>

我走近前，双手圈住了他的腰。</p>

怎么他的腰好像有肉似的?</p>

这不是鬼啊！</p>

鬼的腰怎么会有肉呢?</p>

我又用劲掐了掐他的腰。</p>

还是有肉啊！</p>

“柳……”杨勇钧嘴里含混不清地叫道。</p>

他知道我怀疑他是鬼，在掐他的腰，在试探他到底是人还是鬼。</p>

“我、是、人！”杨勇钧努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p>

我傻眼了。</p>

我后退一步，对他左看右看，黑蒙蒙的，楞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p>

我就向前一步，用手掐了掐他的脸。</p>

奇怪，杨勇钧的脸，除了像是从冰库里走出来的那般冰凉之外，一样有肉感。</p>

这回，我是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鬼了。</p>

不过，我也不想分清，我只想和他这么过下去。</p>

千万别跟以前一样，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地对着他的墓地呼唤。</p>

杨勇钧见我掐他的脸，知道我还在怀疑他。他嘴里“唔”了一声，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转身离开了。</p>

我知道，他是急着去见他的父母。那黑色背影，如梦如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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