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尘埃落定后，无忧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星空。</p>

“在想什么？”柱间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p>

无忧歪头看了看他，“没想什么，只不过是在看星星罢了。”</p>

月光下少女的发丝被夜风拂起，像揉碎的星子散落在肩头，柱间望着眼前的景象，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p>

可下一秒，族中长老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黯淡下来，喉结艰难地滚动着。</p>

"柱间，你也到了成婚的年龄。"长老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我看漩涡一族的水户就很不错，她强大又聪慧，定能成为千手优秀的族长夫人。"</p>

"水户......确实是个强大的忍者。"柱间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p>

"那就说好了，下个月就成婚。"长老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得他胸口发闷。</p>

而此时无忧托腮望着星空，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完全没注意到他剧烈起伏的胸膛。</p>

“无忧，我要成婚了…”千手柱间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沙哑得带着破碎的尾音。</p>

无忧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终于从星空中收回视线。</p>

她眨着眼睛看向柱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真的吗？那太好了！新娘子一定很漂亮吧……”</p>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她看清了柱间的表情——那双永远盛满笑意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嘴角抿成一条直线。</p>

“柱间你怎么了，不开心吗？”无忧小心翼翼的看着他。</p>

无忧下意识想伸手触碰，却被他猛然攥住手腕。</p>

掌心的温度滚烫，脉搏跳动的节奏震得她发麻。"不要恭喜我......"柱间的呼吸喷在她耳后，带着令人心悸的颤抖，"别用那种眼神祝我幸福......"</p>

“为什么？”无忧满脸疑惑。</p>

“因为...因为我不想看见………不想看见你笑着祝福我，不想...”</p>

无忧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柱间…”</p>

无忧的挣扎突然停了。</p>

她感受到柱间剧烈起伏的胸膛，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喷在耳后，带着微微的颤抖。</p>

她拍了拍柱间的背，轻声回道，“我答应你。”</p>

柱间的身体在颤抖中慢慢放松，却仍固执地将无忧困在怀中。</p>

“大哥！”扉间的声音由远及近，柱间猛地放开无忧。</p>

扉间的目光停在无忧腕间的红痕上，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大哥，长老们还在等你商议婚约细节。”</p>

“知道了。”柱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忧，转身离去。</p>

他不敢回头。</p>

不敢看无忧腕间那圈刺目的红痕，不敢看她发间被自己呼吸濡湿的碎发，更不敢看她眼中的自己。</p>

*</p>

一个月后千手族地里处处充满了喜庆，朱红绸带缠绕着每一根廊柱，金粉绘制的千手与漩涡族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