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愣住了。</p>

如果她选择心姿妈妈，就会失去眼前的妈妈么？</p>

可昨天晚上，心姿妈妈还在跟她道歉，说上次对她太凶了。</p>

她只是太爱她了，害怕她被宋景棠抢走。</p>

心姿妈妈当时都哭了，哭得好伤心。</p>

‘欢欢宝贝，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是我的亲生女儿。心姿妈妈不想失去你……’</p>

她还向心姿妈妈保证过，她永远不会失去自己的。</p>

宋景棠看出了女儿的犹豫。</p>

她不想逼欢欢，也不想再折磨自己。</p>

宋景棠将毛巾放下，转身就走。</p>

“妈妈…”欢欢下意识地朝她伸出手，带着撒娇的语气。</p>

可这次，宋景棠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立刻来牵她。</p>

她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小凳子不高，自己下来吧。”</p>

欢欢只好自己从小凳子上跳下来，她人小，腿也短，等她跑到餐厅，宋景棠已经坐下了。</p>

她身边有空位置。</p>

欢欢犹豫了一下，她眼巴巴地望着宋景棠，想等她主动叫自己过去坐。</p>

可宋景棠就好像感受不到她的视线，兀自给霍老太太盛了碗汤。</p>

“……”</p>

欢欢撇了撇嘴，有点委屈，她转身跑到霍云深旁边。“爸爸我坐你这里。”</p>

整顿饭，宋景棠只跟霍太太聊天，全程连眼神都没给霍云深和欢欢一个。</p>

霍云深也注意到了宋景棠的刻意无视。</p>

她对自己冷漠就算了，可欢欢是她的亲生女儿！</p>

难道就因为欢欢偏向林心姿？</p>

可欢欢只有五岁，她又是自小跟着林心姿，对林心姿更亲近无可厚非，她现在是连自己的女儿都要置气么？</p>

霍云深皱了皱眉。</p>

等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他先让佣人抱走欢欢，带她去外面玩。</p>

餐厅不是说话的地方。</p>

便移步去了老太太的书房兼茶室。</p>

“景棠，谢谢你还愿意陪我这个老太婆，吃完这顿饭。”霍老太太知道，今日宋景棠来这一趟的最终目的，还是离婚。</p>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霍云深。</p>

“这么好的老婆，你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你这个臭小子哭的时候！”</p>

霍云深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宋景棠，从他进门开始，一直到现在，宋景棠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他！</p>

不，应该说这段时间，她都没给过他好脸！</p>

霍云深想起那些年，宋景棠追着他跑的时候，哪回见了他不是笑得跟朵花似的？</p>

这样的笑脸，接下来她打算给谁？</p>

池郁？韩影？还是…裴度？</p>

霍云深忽然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奶奶你不用担心，你的前孙媳妇这么聪明，怕是早就在外面找好了珍惜她的人。恐怕都不止一个。”</p>

“混账东西！你说的什么混账话？”霍老太太气得拍桌子。</p>

宋景棠根本不会因为霍云深再动气。</p>

因为他完全不值得她浪费情绪。</p>

宋景棠从包里取出带来的离婚协议，上面她已经签好字了。</p>

她递给霍云深，难得认真看他，说的却是：“这份离婚协议你之前应该看过了，是萧铮然给你发的第二版，没什么问题的话，你签字吧。”</p>

这份协议里，没有关于两个孩子抚养权的那部分。</p>

因为宋景棠很清楚，霍家绝对不会同意把两个孩子给她。</p>

其实比起欢欢，她更难拿到的是辰辰的抚养权。</p>

像辰辰这样的天才，本来就难得，他们又是根据最高标准继承人的规格，在培养辰辰。</p>

这是霍家那些有话语权的长辈默认的。</p>

霍云深如今还没有正式成为集团的继承人，可辰辰，却已经是内定好的。</p>

他们更不会放手了！</p>

宋景棠虽然想要抚养权，可她更清楚，自己不能被孩子捆住脚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