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已经指住黑袍人咽喉，可那人连躲都没躲，抬手就是一掌。</p>

掌风裹着腐臭的黑气扑面而来，我拽着韩枫就地打滚，后背的伤口又裂开了，血腥味更浓了。</p>

"小心他的令牌！"我擦着冷汗喊。</p>

刚才灵识扫过，那家伙的力量全从木盒里的半块令牌涌出来，和我掌心的这枚银隐呼应。</p>

苏璃的剑势陡然变了，不再直取咽喉，而是挑向他的手腕。</p>

刀疤男冷笑一声，挥袖挡剑，可苏璃的剑穗突然缠住他的袖口——那是她用精血祭炼的，此刻泛着妖异的红。</p>

"顾尘！"她喊的同时，手腕猛抖。</p>

刀疤男吃痛松手，木盒"啪"地掉在地上。</p>

我踉跄着扑过去，指尖刚碰到盒盖，就被一股吸力扯得几乎栽进去。</p>

盒里的半块令牌在发光，和我掌心的那枚共鸣着，发出蜂鸣。</p>

"还给我！"刀疤男红了眼，挥着黑鞭抽过来。</p>

我咬着牙掀开盒盖，两块令牌刚碰到一起，一道金光突然炸开。</p>

我被震得飞出去，撞在树上又滑下来，眼前直冒金星。</p>

等再看清时，刀疤男正捂着胸口后退，他身上的黑气像被抽干了似的，脸色惨白如纸。</p>

"不可能"他踉跄两步，膝盖砸在碎石上，"这令牌明明是我师父的"</p>

苏璃的剑抵上他后颈时，他突然笑了。</p>

那笑声越来越大，震得山谷里的鸟群扑棱棱乱飞："你们以为赢了？</p>

看看天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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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p>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裂了道缝，像被刀划开的黑布，裂缝里翻涌着紫黑色的雾气，隐约能听见某种巨兽的嘶吼，比之前那只更沉、更凶。</p>

苏璃的剑微微发颤。</p>

韩枫扶着树站起来，声音发紧："老大那是"</p>

"走！"我扯着他们往谷外跑，后背的血把道袍粘在皮肤上。</p>

可那裂缝里的嘶吼越来越近，风里开始飘下黑色的鳞片，指甲盖大小，砸在石头上"叮叮"作响。</p>

刀疤男的笑声追着我们："这才刚开始呢顾尘，你手里的令牌可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啊——"</p>

苏璃突然停住脚步。</p>

她转身挥剑，刀疤男的笑声戛然而止。</p>

可我不敢回头看，只盯着头顶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p>

风里的腥气更重了，像是千万只腐尸泡在血里发酵的味道。</p>

"顾尘，"苏璃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带着血沫的温热，"那裂缝像极了我师父说的魔域入口。"</p>

韩枫的手突然攥紧我的衣袖："老大，你觉不觉得那裂缝里的东西在看我们？"</p>

我没说话。</p>

掌心的令牌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灼烧，而是某种急切的震颤，像在催促我往裂缝的方向走。</p>

身后传来石块滚落的声音，我不敢回头——我怕一回头，就会看见那道裂缝里，伸出比之前那只更庞大、更狰狞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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