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尸上有道细若发丝的金线，和鬼面人控尸铃的纹路一模一样。"鬼面人在拿这林子当养蛊场。"我把虫子碾碎，"那些骸骨是试蛊的，这些狼是成品。</p>
他追来不是为了混沌珠是怕我们坏了他的局。"</p>
苏璃的手指在剑柄上敲了两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那控制源头应该就在附近。"</p>
我点头，混沌灵识再次铺开。</p>
这次雾里的阴气像被戳破的气球，顺着某个方向往密林深处涌。</p>
我盯着那个方向，看见棵老松树下有道裂缝，苔藓被扒开的痕迹还很新，露出下面青石板的边角——和传送阵的材质一模一样。</p>
"那边。"我指向裂缝，"阴气是从那下面冒出来的。"</p>
韩枫抹了把嘴上的血，抄起短刃："我先去探路。"</p>
"不行。"苏璃按住他肩膀，"你伤没好。"她看向我，眼睛里闪着光，"我和顾尘去，你在外面守着，有情况就用传讯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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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怕韩枫伤势加重，没多废话，跟着她钻进裂缝。</p>
裂缝往下是段石阶，潮湿的石壁上长满绿苔，踩上去滑溜溜的。</p>
走了十多步，眼前突然开阔，幽蓝的光从头顶照下来，照见洞壁上刻满符文——是镇邪司的灭鬼咒，但被人用黑狗血涂得乱七八糟，咒文的缺口处爬满黑虫。</p>
洞底是座石祭坛，上面摆着颗鸡蛋大的黑宝石，表面浮着血丝，正"滴答滴答"往下掉黑血。</p>
我的灵识刚碰到宝石，就像被雷劈了似的，眼前发黑，脑子里炸开鬼面人的笑声："想毁我的养魂珠？</p>
晚了！"</p>
"顾尘！"苏璃扶住我，她的灵气涌进来，才让我缓过劲。</p>
我指着宝石，声音发哑："这是养魂珠，那些骸骨的魂、狼的魄，全被它吸了。</p>
鬼面人要拿这个突破化神"</p>
"轰——"</p>
洞顶突然落下碎石，远处传来控尸铃的脆响。</p>
苏璃脸色骤变："他追进来了！"</p>
我咬断舌尖，血腥味冲散了眩晕，混沌灵识强行锁定养魂珠的弱点——它的核心在底部，有道极细的裂缝，是当年铸造时留下的。</p>
我抄起剑，用尽全身力气劈下去："苏璃，挡他！"</p>
剑刃砍中养魂珠的瞬间，黑血喷得满洞都是。</p>
宝石裂开的刹那，我听见无数冤魂的尖叫，洞壁的符文突然亮了，原本被涂掉的灭鬼咒重新显形，把那些尖叫的魂魄全吸了进去。</p>
"走！"苏璃拽着我往石阶跑，身后传来鬼面人的怒吼："顾尘！</p>
我要把你做成活蛊——"</p>
洞外的雾更浓了，韩枫的传讯符在我怀里发烫，他的声音带着急："顾兄，外面来了好多穿黑袍的！"</p>
我扶着裂缝口的老松树喘气，苏璃的剑在我们面前划出防御圈。</p>
雾里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混着控尸铃的脆响，越来越近。</p>
月光被雾吞了，只看得见鬼面人的青铜鬼面，在雾里忽隐忽现，像双盯着猎物的眼睛。</p>
"跑？"鬼面人的声音从雾里渗出来，"这林子，早就是我的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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