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颈紫斑突然发烫，混沌灵识不受控地涌出来。</p>

太阳穴突突跳，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清晰——竹丛后有三道影子，其中一道带着腐肉味，是幽冥宗的尸毒；东边屋顶上，有个人影举着望远镜似的法器，正往我们窗内窥探；更远处，议事殿方向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翻找什么。</p>

"韩枫，守好阿桃和刘叔。"我扶着桌子站起来，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砖上，"苏璃，跟我去竹丛。"</p>

竹枝在脚下发出脆响。</p>

我刚绕过影壁，一道黑芒就从左侧袭来。</p>

苏璃的剑比我更快，"当"地一声架开那柄淬毒短刃。</p>

借着月光，我看见偷袭者脸上爬满青斑，正是幽冥宗的"尸人"。</p>

"退！"苏璃低喝，她的剑划出半圆，尸人的手臂应声而落。</p>

但更多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我数了数，至少有七道——不，八道，其中一道气息比其他更隐晦，藏在厨房方向。</p>

"顾尘！"苏璃的剑突然顿住，她望着我身后，瞳孔收缩成针尖。</p>

我转身，看见那个举着法器的人影正站在屋檐上，月光照亮他腰间的玉牌——是李明。</p>

他冲我笑了笑，指尖掐了个诀，法器上闪过一道红光。</p>

太阳穴的刺痛达到顶峰，我眼前一黑，栽倒在苏璃脚边前，最后听见的是阿桃的尖叫，和灰兔撕心裂肺的"吱——"。</p>

等我醒来时，天已大亮。</p>

苏璃守在床边，她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痕。"李明是幽冥宗的细作。"她递给我一杯温水，"昨晚长老会提前召开，清玄子真人发现古籍阁的《域外志》被偷了。"</p>

"暗河村的守护兽？"我摸了摸后颈，紫斑淡了些，但精神力像被抽干的井。</p>

苏璃点头："灰兔用妖力护着阿桃，现在在调息。</p>

清玄子真人说，长老会同意联合我们。"她顿了顿，声音突然低下来，"更要紧的是幽冥宗背后有位大乘期修士。"</p>

我握紧杯子，瓷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大乘期"</p>

"清玄子真人说，千年前域外邪修入侵，领头的就是大乘期。"苏璃的手指扣住剑柄，"他们当年被封印，现在要借光明石残块破封。"</p>

窗外传来敲钟的声音，清越的钟声里混着弟子们跑动的脚步声。</p>

我掀开被子下床，后颈紫斑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痛，是灼烧般的警觉。</p>

"顾尘。"苏璃按住我的肩，"清玄子真人说，三日后月圆，是光明石残块最活跃的时候。"</p>

我望着窗外飘起的云，它们正缓缓遮住太阳。</p>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窗户，吹得案上的纸页哗哗作响。</p>

那些纸页上，是我连夜画的青云门地形图，和标注的幽冥宗可能的进攻路线。</p>

决战的日子，正像春汛的河水，无声漫过脚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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