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碎掌心里的念珠，檀木屑扎进肉里。</p>
混沌灵识突然翻涌，太阳穴像被锥子猛扎——这是过度使用的前兆。</p>
但此刻我顾不上疼，盯着沙盘上东峰的标记，那里的小红旗被尸毒阵的黑圈围得密不透风。</p>
"改路线。"我抓起竹笔，在西峰的断崖处画了个圈，"幽冥宗以为我们会从东峰突破，西峰的'千刃崖'虽然险，但他们的尸人怕风，崖底的罡风能吹散尸毒。</p>
玄霄师叔带佯攻队提前两个时辰动手，玉衡师太的补给线改从南溪谷绕，那里的灵泉能洗去追踪气息。"</p>
"那总坛"苏璃的剑尖抵住西峰标记，"千刃崖到总坛要过三重悬桥，时间够吗？"</p>
"不够。"我扯下腰间的灰兔毛香囊——那是阿桃用灰兔换毛时织的，"所以我和苏璃走飞瀑密道。"</p>
"飞瀑密道？"苍松倒抽口冷气，"那是百年前被雷火毁了的旧矿脉，里面全是蚀骨虫！"</p>
"蚀骨虫怕火。"我摸出袖中藏的赤焰珠，那是昨夜用混沌灵识解析出的火属性法器，"我能引动灵识烧出通路。"</p>
苏璃突然握住我的手。</p>
她的掌心全是薄茧，却暖得烫人："我和你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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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我转向浑身是伤的青年，"你带镇魔司的弟子守在悬桥，若我们过了子时还没到总坛"</p>
"我知道。"他用力点头，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我会带着兄弟冲进去，能拖一刻是一刻。"</p>
议事堂的烛火终于燃尽。</p>
最后一点光熄灭前，我看见清玄子真人在袖中攥着块碎玉——那是当年暗河村的守护兽牙雕，和我娘留给我的半块，能拼成完整的白虎。</p>
夜更深了。</p>
我站在望月峰的悬崖边，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衣领。</p>
远处幽冥宗的方向浮着层黑气，像团化不开的墨。</p>
"在想什么？"苏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剑穗扫过我手背，"怕？"</p>
"怕。"我如实说，"怕撑不到毁掉引灵阵，怕韩枫他们冲进去时，我还困在密道里，怕"</p>
"停。"她绕到我面前，月光落进她的眼睛里，像落进两潭碎银，"你说过，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p>
我摸出怀里的半块虎雕，和清玄子的那半块在记忆里拼合。</p>
山风突然大了些，吹得衣角猎猎作响。</p>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在山谷里撞出回音。</p>
"顾尘。"苏璃把剑递到我手里，剑鞘上还留着她的体温，"明天，我要第一个砍了那大乘期老鬼的脑袋。"</p>
我望着她身后的月亮。</p>
它正从云层里钻出来，银辉漫过她的发梢，漫过整座青云山，漫向幽冥宗的方向——那里的黑气似乎更浓了，像头蛰伏的巨兽，正睁开猩红的眼睛。</p>
夜幕低垂，月色如洗。</p>
我站在山顶，凝视着远处幽冥宗的方向。</p>
风里有股若有若无的腥气，像血，像腐肉，像即将到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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