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赵云按住他的肩膀。</p>

"幽冥宗他们动了！"李明喘得像拉风箱，"我刚才去药庐取补魂丹，看见西边天空有黑幡飘过——是冥河老祖的阴兵幡！</p>

还有，山脚下的鬼市突然关了，所有鬼修都往地火口方向聚！"</p>

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p>

清微长老的卦图被风掀起一角，"讼"字的墨迹晕开，像团化不开的血。</p>

"地火口。"我弯腰捡起那颗定魂丹，丹药上还沾着李明的血，"他们知道我们要从那里突破。"</p>

"那怎么办？"李明扯着我的衣袖，眼睛里全是慌，"难道要改路线？</p>

可其他地方"</p>

"不改。"我把定魂丹塞进他手里，"他们以为我们会怕，所以才把兵力往地火口调——但我们要更快。"我转向掌门，"请掌门传令各宗，半个时辰内到演武场集合。</p>

让韩枫把霹雳火全带上，苏璃的剑擦三遍，木灵族的藤甲泡在晨露里——阳气越盛，鬼修越怕。"</p>

"顾小友。"掌门突然笑了，他的笑纹里带着点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当年你在藏经阁抄功法时，我就说你像块被埋了十年的玉。</p>

现在该出鞘了。"</p>

演武场的晨钟响起时，我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修士。</p>

苏璃站在最前面，银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韩枫把霹雳火绑了满腰，正和丹霞宗的火修比谁的掌心雷更响；李明穿梭在人群里，把定魂丹塞进每个修士手里，他的布包已经空了，却还在摸怀里的最后几颗。</p>

"各位！"我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演武场的石壁上，"幽冥宗的鬼火再凶，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p>

等我们破了他们的老巢，我顾尘烤十只鸡腿——不，烤二十只！"</p>

台下响起哄笑。</p>

苏璃抬头看我，她的眼睛亮得像星子："顾尘，这次我要第一个冲进鬼殿。"</p>

"好。"我摸了摸腰间的玄铁剑，剑鞘里传来细微的震颤，"我给你打前阵。"</p>

夜深时，我独自爬上青云峰顶。</p>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衣领，远处幽冥宗的方向，阴云像团化不开的墨。</p>

玄铁剑突然嗡鸣，剑身映着月光，泛着冷冽的光。</p>

我摸出那颗碎玉，放在唇边，"等打完这仗，烤二十只鸡腿。"</p>

山雾漫上来时，我看见阴云里有光闪了闪——像是鬼幡的尖角，又像是剑的寒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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