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悦说：“张先生倒也不必把话说的这样见外，要不是你固执又无情，咱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夫妻了。”</p>

为了把话题展开，施悦东拉西扯一通，说她是顾辞安妈妈安排给张既的相亲对象，彼此虽未正式见过，渊源却不浅。</p>

然后还夸张既稳重、谦和、颇有翩翩君子范儿，最让人佩服的是二十几岁就做到了内科主治医生位置，真是年轻有为，叫她这个三十来岁才成为生物科学研究员的姐姐自愧不如。</p>

张既没心思跟她废话，只问她到底什么事找他，没事就各回各家。</p>

张既不变脸则已，一旦变起脸来三九寒气都要退避三舍。</p>

施悦只能强颜欢笑，把自己的来意说明。</p>

施悦说，她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非自然生物与非自然生物能量的研究，已经有小两年时间了，进展不说飞跃，但也有了不少发现。</p>

也是因为此研究的深入，她了解到了许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玄异景象，在这些异象中，她发现张既的弟弟——张却有许多的不正常。</p>

找张既，就是为了跟他讲讲张却。</p>

事关张却，张既怎会不在意？</p>

于是他便给了施悦继续往下说的机会。</p>

施悦不愧是做人做熟稔了的妖，很是知道怎样跟人往来。</p>

明知莳柳是神，是非自然生物之一，她却选择不知，只说张既最关心的张却。</p>

施悦对张却的讨论是：他身上有妖气。很多种并且很浓郁的妖气。</p>

张既只知道莳柳是神灵，不知道张却为什么会有妖气。</p>

但是颇有城府的他没有对施悦的言论表现异常，只问她如何证明，又将如何做。</p>

施悦说，她的目的只为进一步展开自己的研究，不是国安部的特工，所以希望能跟张既达成合作。</p>

她可以帮助张却远离妖怪，张既要做的就是用他身份的特别性配合她。</p>

张既打心底里不愿跟一个曾牵连进玄灵事件的可疑人物往来，可心里对异世界又充满了不知从何参与的困扰。</p>

自亲眼目睹了莳柳展示怪力，得莳柳亲口告知天神身份，他对莳柳便生出了一种迷之向往。</p>

这一两个月来，他曾试图想要走进莳柳的世界，一直不得法。</p>

莫说一直住在季逾家的莳柳不爱搭理他了，就连从小最听他话的张却都以各种理由拒绝带他玩。</p>

此时施悦找上门，无疑就成了他想要了解并融入莳柳的世界的有效路径。</p>

张既假装思考了许久，最终与施悦缔了盟。</p>

与施悦结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季逾家对经常混在一起的几人进行监察。</p>

施悦告诉张既，张却不仅身上时时带有妖气，他常来往的绣花师也很邪门。</p>

张既问她季逾哪里邪门，施悦迟疑片刻，略显支吾地说：“他养妖。”</p>

张既问她从何得知季逾养妖，施悦容色上出现几许斟酌的意味，说是前些日子她追踪几只妖怪到江澜之星，在八荒四寰的主题拍卖会上看见的。</p>

她说，季逾不但养妖，还驱使妖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p>

目击只是佐证之一，最可疑的还要数季逾的家——窈蔚居。</p>

施悦举例：</p>

一说季逾的绣品看着就让人感觉不是人绣的，当场搜出季逾已面世作品鉴析，说画上那种玄远幽诡的感觉根本是人很难用针线绣出来的；</p>

二说季逾家设着阵，除却他养熟了的，其他妖魔鬼怪都进不去；</p>

不止外面的妖怪，一般的人不能进。</p>

她希望张既能帮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他张却哥哥的身份进去打探打探，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样，有哪些地方不正常。</p>

于是才有了在茵蔚轩外窃视一幕。</p>